李玄霸见过李九指他们的武艺,其实并不担心他们路上遇到危险,况且,他们二人虽然年幼,但行事稳重,懂得进退,必然能够安全的将信送到魏征手中。
“终于还是把信送出去了。”李玄霸沉默良久,自言自语道:“或许,我早就做出决定了吧。”
独自坐了一会,李玄霸有些心灰意懒的上了床,和衣而睡。
第二日清晨,张须陀派人将李玄霸召到府上,二人相视一眼,见彼此皆是一脸倦容,李玄霸行完礼,苦笑道:“将军也是一夜未睡?”
“如今的局势,哪能睡的安稳。”张须陀微微摇了摇头,让李玄霸坐下,叹息道:“陛下这步棋走的太冒险,本将内心甚是不安。”
李玄霸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又见堂内并无其他将领,说道:“难道将军只召玄霸一人前来?”
张须陀点了点头,说道:“唐国公剿灭甄翟儿贼军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我找你过来,是想请你帮忙做一件事。”
“将军是想让玄霸去太原借兵?”不等张须陀继续说下去,李玄霸答道:“陛下下诏将杨将军调回洛阳,将军应该很清楚陛下的目的吧?这个时候,您觉得陛下会让父亲出兵剿灭瓦岗贼吗?”
杨广将杨义臣调回洛阳,在天下人看来,是因为杨广担心杨义臣造反,但李玄霸和张须陀能够猜出杨广的真正用意。
“您知道玄霸借不到一兵一卒,却还是让我前往太原。”李玄霸苦涩的笑了笑,说道:“看来将军还是没有放弃让我离开荥阳的打算。”
被道破目的,张须陀反而坦然起来,他平静的说道:“如今大军据城自守,你在荥**本无法发挥自己的才智,何必冒险留在这里?”
“这是陛下的旨意,将军若是想我离开,可以请陛下降旨。”李玄霸答道:“玄霸只有一颗脑袋,可不敢违抗皇命。”
“你!”张须陀没想到李玄霸会把杨广搬出来,气道:“陛下会不会怪罪你,难道你不清楚?”
李玄霸讪讪的笑了笑,说道:“圣心难测,玄霸如何得知?”
张须陀早已领教过李玄霸的无耻,无奈的说道:“既然你想要留下来,那就得听从本将的命令,如果荥阳真的被攻破了,你就带着士信、叔宝他们退到武牢关。”
李玄霸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张须陀放下心来,露出笑容。
“将军,玄霸想问您一个问题。”李玄霸躬身说道:“不知将军是忠于大隋,还是忠于陛下?”
张须陀的笑容瞬间凝固,回答道:“忠于陛下和忠于大隋又有何区别?”
“忠于陛下,自然是为陛下而战。”李玄霸鼓足勇气,说道:“而忠于大隋,则是为了力保大隋江山而战。大隋朝的江山永远不会犯错,但陛下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