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军进城后,秦琼等人前去拜见张须陀,却见张须陀的府邸空空荡荡,后来经过打探,他们才知道,张须陀竟然被关进了大牢,而且还是因为意图逃离东都,投奔李密。秦琼等人自然不信,所以才会半跪在营帐外等候李玄霸。
“若是张将军会投奔逆贼,士信愿受炮烙凌迟之刑。”罗士信沉声说道:“末将跟随他多年,宁愿相信越王投降,也不相信张将军会背叛朝廷。”秦琼等人也纷纷表态。
“你们相信张将军的为人,难道玄霸就会怀疑?”李玄霸知道此时不宜冲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皱眉说道:“张将军乃是朝廷柱石,越王不敢擅动,必然会先禀告陛下,使者前去江都来回还需要些时日,张将军暂时不会有危险,你们放心,玄霸会想办法查清此事。”
身为荥阳通守这么久,李玄霸还是有些威望的,秦琼等人也晓得李玄霸的为人,不再为难他,恳请几句,纷纷告辞离去。
房玄龄一直沉默在侧,待秦琼等人出了大帐,他看着陷入沉思的李玄霸,犹豫片刻,平静的说道:“公子,越王陷害张将军,使得他无法掌握兵权,这或许是公子的机会。”
秦琼等人刚到洛阳,便抽身前去拜访张须陀,这对于李玄霸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信号,他虽然很敬重张须陀,却不愿意将荥阳军重新交回张须陀的手中,起码在这个时候不行。
“父亲起兵不久,陛下的使者就出现在荥阳。”李玄霸没有回答房玄龄的话,却突然提起唐国公,他说道:“太原离江都那么远,为何使者会出现的那么快?先生是否想过这个问题?”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房玄龄没有丝毫意外,点头答道:“唐国公手握大军,陛下岂会放心?唐国公挥师南下,反倒让陛下不再担心突厥人,这个时候派兵解东都之围,时机恰到好处,只可惜出现了一些变数。”
“薛将军借道河间,窦建德误以为薛将军想要征讨他,率先发难。”李玄霸苦笑一声,说道:“这样的变数,谁能预料到?”如今薛世雄已经去世,再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李玄霸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玄霸现在担心的是,陛下让我来到洛阳,是否有软禁之意,否则,越王怎么敢有夺我手中兵权的想法?”接着,他将在宫中的遭遇说了一遍。
“玄龄以为,越王此举,并非陛下授意。”房玄龄毫不迟疑的答道:“梁啸上次从东都回到荥阳,从未提起过张将军一事,由此可见,张将军那时还没有被关进天牢。陛下让公子率荥阳军救援东都,越王担心张将军会重掌荥阳军,所以才会做出这般昏庸之事。”
比起张须陀,越王当然相信从李玄霸手中收回兵权会更容易。
“张将军忠于朝廷,越王想要他交出兵权,只需要一道诏令即可。”李玄霸明白过来,冷笑道“但他想从我手中夺走荥阳军,光靠嘴是不够的。”
“所以玄龄说,这是一次机会。”房玄龄笑了笑,说道:“能够让荥阳军真正属于公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