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早已不不复昔日繁华,外郭城中,到处都是残垣破壁,一片萧条景象,更是毫无人烟,宛如一处死地,想到短短两年时间不到,洛阳变成如此光景,李玄霸一阵唏嘘。
得知援军赶到,守卫洛阳的将士百感交集,很快将大军迎入内城。李玄霸派李靖等将领安排大军扎营之事,自己则一人一骑前往宫城,求见越王。
自从李密围困东都,荥阳军还是第一支救援的队伍,越王做足了姿态,摆下筵席招待李玄霸。留守东都的文武皆在席上,大部分都穿着朝服,也有几人身披盔甲,想必是担心有突发情况出现。
李玄霸很镇静的进了大堂,对着主位上的越王躬了躬身,忠勇卫面圣都不必行礼,杨侗又岂敢受李玄霸一拜,连忙侧身说道:“东都危难之间,李通守愿意引兵来援,又是率先赶到,果不负忠勇卫之名啊!”
“身为陛下的臣子,自当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李玄霸低头答道:“不畏逆贼兵众,力保东都不失,也只有越王您这样的人才能做到。”
筵席上的百官偷偷露出轻蔑之色,暗道所谓的忠勇卫也不过只是个溜须拍马的小人。李玄霸对于众人脸色似乎毫无所觉,依然恭敬的站在堂中与杨侗对话,直到杨侗得到身边人的提醒,才想起让李玄霸就坐。
李玄霸不痴不傻,自然明白这是越王给他的下马威,正所谓恩威并施,他没想到年纪小小的杨侗也懂得这样的道理,暗道宫中确无凡人。
此时李渊已经派李世民攻下西河郡,斩杀西河郡丞高德儒,这样大的事情,越王不可能毫不知情,文武百官也各自交谈,从未提及到唐国公的名字。
“忠勇卫大人,您的大军如何安置?”闲叙一会,刘长恭得到杨侗的暗中示意,端着酒杯起身走到李玄霸面前,二人共饮一杯后,刘长恭开口说道:“陛下命令王通守统领援军,但江都路途遥远,只怕王大人一时半会赶不到这里,东都的战事正在紧要关头,大人总不能让您的大军单独行事。”
“陛下既然命令越王掌管东都事宜,那玄霸自然是听越王的命令。”李玄霸早就猜到筵无好筵,他朝着越王抱了抱拳,一脸严肃的答道:“不过,陛下的诏书中说,临阵换帅乃是兵家大忌,所以命玄霸与另外几位大人自领兵马。”顿了顿,他愁眉苦脸的继续说道:“玄霸的能力自然比不上刘大人,但又不敢违抗皇命,还请刘大人教玄霸该怎么做。”
刘长恭闻言,一时语塞,这时另一人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陛下的诏令,忠勇卫大人理当遵从,不过大人可以身居其位,不谋其职,如此一来,大人没有违令,而大人的兵马又可以与东都守军整合,这样不是很好吗?”
李玄霸皱着眉头看了来人一眼,识得此人乃是武卫将军皇甫无逸,便冷笑着说道:“皇甫将军是让玄霸欺君罔上?你可知道,就凭你刚才的一席话,越王殿下就可以将你当堂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