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越临近庆安城,景王的精神就越不好,虽说没病倒,但人却看着憔悴许多。
泰安殿里,建兴帝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儿子,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波儿怎么清减得如此厉害?”
景王人高马大,看着是很健壮的那种,这会却是瘦得衣服穿在身上都有些空。
外加上诚王站在一边精神奕奕地样子,就更衬得景王一脸病容。
“儿臣没事,就是路上睡不大安稳,累了些。”景王忙道:“回来养两日就好了。”
“可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建兴帝不放心地问道。
“没有,回来一路挺顺利的。”景王道:“是儿臣自己的问题。”
景王说着,脸上就露出愧疚之色,甚至还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地道:“儿臣没脸见父皇!这次同州之事都是儿臣的责任,是儿臣御下不严,是儿臣失察失职,还请父皇责罚!”
诚王忍不住挑了下眉,他这个二哥还真是聪明,不亏是深得圣宠的人,把建兴帝的性格摸得明明白白。
建兴帝就他们兄弟这几个成年儿子,所以都很疼爱。不然也不会封了王还舍不得放到封地去。
景王这一路故意把自己搞成形容消瘦的模样,让建兴帝一见就心疼,再主动认错,建兴帝就更心软了。
若是建兴帝准备罚七分重的,这会怕只剩了三分。
要知道建兴帝本就准备对景王手下留情,不然就不会让他放下铜矿之事了。
诚王也开口道:“父皇,二哥在同州一直很积极的赈灾,还帮了儿臣许多。依儿臣看,这些事都是那些人瞒着二哥做的。二哥离得远,一时没有察觉也是有的。二哥其实也很生气,在同州就骂过王阳成。”
反正建兴帝不准备重罚景王,诚王也就做个顺水人情。他并不想此番后就同景王关系闹僵。
景王看了一眼诚王,神情有些诧异,他原以为诚王会落井下石的。
有诚王给的台阶,建兴帝也就顺着道:“你有悔过之心就好。此次的事也是个教训,人在庆安,也要对封地的事了如指掌。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你还有得学。”
“儿臣知道!儿臣太缺历练了,还望父皇多给儿臣机会,儿臣一定努力学习。”景王忙道。
建兴帝拍了拍景王的肩膀,看向诚王道:“你这次做的不错,但也不要自得。你二哥这次的事是个警钟,你们兄弟几个都该从中吸取教训。”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谨记在心。”诚王心里冷笑,面上还是很恭敬的。
果然还是景王更得宠,出了这么大的事,卖个惨就好。他这趟赈灾加暗中查访,做了许多事,也就得一句不要自得。
孰亲,孰远,再明白不过了。
从泰安殿出来,景王认真对诚王谢了一回,“刚若是没有三弟在父皇面前说话,父皇对我怕是没这么和颜悦色。”
“二哥说哪里话,我不过说了句实话。再说父皇明察秋毫,肯定早就知道的。”诚王笑了笑,眼里却闪过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