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堂内,一片期期艾艾。
众人围在老夫人床前,有的上前嘘寒问暖,有的在旁默默抹泪,反正看起来个个都愁容惨淡。
二爷季崇礼握着老夫人的手,关切道,“娘,您哪里不舒服?说句话啊。”
老夫人对着一屋子人关切的眼神,只能依依啊啊,张嘴流了满床涎,却说不出几个字。
这让众人更急了。
季崇礼赶忙安抚道,“娘您别急,儿子已经叫人送了拜贴进宫去请王医士了。”
好不容易等到送拜贴的人回来,却不见王医士。
季崇礼责问道,“不是让你去请王医士了吗?怎么一个人回来?王医士呢?”
“小的已把拜帖送进去了,可王医士今日当值,走不开……”仆人回完话后,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季崇礼。
季崇礼眉头紧皱。
太医署专为皇家服务,太医直接负责皇上以及宫中贵人的身体健康,而类似于王医士这类的医助,则负责宫中一些地位较低的妃子。
所谓当值,就是在宫中候命。
每天候命的医助多的去了,走开一时半会,并无大碍。
只不过王医士都这么说了,季崇礼也无法。
至于去请其他医助,肯定是行不通的。
按照他这个末流伯爷的爵位,能递帖子进宫就已经不错了,哪还能任他选人。
就在万分着急之际,却听仆人说道,“二爷,王医士虽不能来,却让人传了一句话。”
“什么话!”
“王医士说,老夫人的病十分奇特,他回太医署查了相关典籍,发现这病与枯草热十分相似,可松鹤堂内无花,也不知老夫人病从何处来?
他还说,若老夫人的病一直不能好转的话,可继续服用参汤看看,不过无需用到百年参,百年老参是强心药,一剂不见效,短时间内不可再服,倒是可用些二三十年的参汤温养着,一日饮三回,一段时间后还不能好转的话,就要另请高明了。”
“你不早说!”季崇礼斥责一声,转头吩咐下去,“快去库房取些20年的参子,熬汤给老夫人喂下!”
就算现在王医士要他继续给老夫人用百年老参,他也是没有了。
沈心然的嫁妆里,虽还有其他的珍贵药材,可百年的参子就只有一颗。
还好伯府自有累积,二三十年的参子库房里倒也有的。
熬药,吃药,睡下。
一日服三回,众人来来回回地朝松鹤堂跑,老伯爷除了早上过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病歪歪的年氏一眼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倒也没人敢说老伯爷闲话,毕竟老伯爷与年氏之间的恩怨,由来以久,如今老伯爷能来松鹤堂看年氏一眼,已实属不易了。
本来老伯爷就不着调,要是像大伙一样一日跑三回,才让人称奇呢。
现在这样反倒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