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虽有些瞧不上季如玉,但还是回答道,“不好意思啊季姑娘,二夫人今早就出去了,还未回府呢。”
“这样啊……”季如玉眉头紧锁,最后咬牙道,“既然候夫人病了,二夫人又不在,那我也不便打扰。”
说着,看了眼临墨。
临墨点点头,把食盒取了出来,递给那丫鬟道,“这位姐姐,这是我家姑娘做的一点点心,本想着送来给侯夫人尝尝的,既然侯夫人病了,那就劳烦姐姐,帮着递到侯夫人面前了。”
嘴上如是说着,手里悄然递了个小荷包给那丫鬟。
那丫鬟本有些不耐烦,摸着手里的荷包,立马转过头,对季如玉笑逐颜开道,“季姑娘,您放心,这事交给奴婢,必替你妥妥办好。”
说着,不由掐了掐手中荷包。
呦,分量还不少,本以为是没什么油水的差事,其他人都不愿意凑上前来,只能他去通报,没想到这没落伯府的小姐打赏起来却是不手软,最后倒便宜她了。
心里头高兴,又恭维了季如玉一番,将季如玉送出侯府后,捧起食盒,朝后院走去。
后院,花厅里。
肖二夫人正陪着侯夫人用茶。
正座上的侯夫人看起来面色红润,哪有一丝病态。
“大嫂既不愿见季府的人,何不把人直接打发走了,晾她半个时辰作甚。”坐在下首的肖二夫人开声问道。
“那季府是什么人家?咱们侯府又是什么人家?直接把人赶走,岂不是落人口舌,说咱们侯府以大欺小,看不起未来的娘家人。”侯夫人魏氏放下手中茶盏,红唇呛出一丝讥讽弧度,把“娘家人”三个字咬得重重。
肖二夫人自然能听出此中含意。
魏氏早就对这桩婚事不满意了,自然会牵连到永乐伯府。
况且永乐伯府那群人打什么主意,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这门婚事是老侯爷定下来的,莫说魏氏不能反对了,便是侯爷和世子也没办法说不。
只能宽慰魏氏道,“大嫂想开点,我瞧着其实沈家那姑娘,品貌倒也还是不错的……”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魏氏就冷笑道,“一个来自陇中的乡野丫头,再好能好得过京中闺秀吗?多少闺秀爱慕我家恭儿,明明上次沈家来信说……”
“嘘!大嫂慎言,此话可不能再说!”话未说完,就被肖二夫人打断。
魏氏这才回过神,见四周丫鬟都没听清他刚才说什么,才后怕的抚了抚胸口。
年前,沈家还未没落的时候,沈老太爷派人书信一封送到侯府,不知沈老太爷在信里写了什么,老侯爷竟真的在退婚书上签了字、画了押,让人送了回去。
魏氏一直都对沈家这门婚事不满意,这样的人家怎么配的起她儿子呢,怎么能当侯府未来的夫人呢。
当得知老侯爷答应退婚,她内心是高兴的。
可没过多久,沈家在回途中就遇了害。
沈心然也被永乐伯府的人接到了京城。
这世上除了已经遇害的沈老太爷一行人,恐怕也就只有他们几人知道退婚书的事。
也不知道老侯爷是怎么想的,竟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依旧要她儿子娶沈家这个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