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爷原本就对老三这门亲事,不是很满意,本身李氏就是个商户女,不信教养能好到哪里去?尤其他还是年氏的外甥女,那就更让老伯爷不喜了,他年轻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混到连老宅都快要卖了,这才取了年氏续弦,年氏的善嫉和小心眼,已经让他够厌恶了,若府里再多个商家女的媳妇,那可真的是会鸡犬不宁的。
后来的日子也证明了,他的担忧并不无道理,薛氏这个儿媳妇虽然也不是他相看的,但好歹要比李氏聪慧点,圆滑点,能持家,至少在二媳妇的带领下,家里的日子过得是比原来好多了,但是这个李氏呢,仗着自己的姨妈是老夫人,在府里横行霸道,争权夺利,搞得乌烟瘴气。
这会还为了点小事,吵吵嚷嚷的,最不可忍的,居然打起了他可怜外孙女那点钱财的主意。
这段时日,沈心然时常会送些别致的吃食,到他的书房里,而且会根据不同的时节节气,来给它做上一些,药用的香包,十分得他的心。
所以见着沈心然受了这个刁妇的为难,老伯爷自是怒不可揭的。
“你这是怎么了?张口闭口婊姑娘,张口闭口这不是你家,呵呵,我这老头子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们年氏李氏一族来给我做主!”
一听这话,李氏吓得一哆嗦,本来家公就跟自己婆婆有嫌隙,她听闻她还没嫁进门的时候,家公就极力反对这门亲事,便是后来她嫁进门了,也没见家公对她有多好,别看如今这个家有一半都是年氏在当家,但毕竟家公是老伯爷,如今虽然爵味已经传给了二爷,可余威犹在,他也不得不敬着。
所以哪里敢顶嘴,只能为自己辩护道,“公爹您误会了,我哪是这意思啊,就是,就是……”
他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老伯爷冷哼一声,“哼,我警告你,心儿是我的外孙女,他住在这儿,这就是他的家,还有,小孩子间打打闹闹,哪里能有不受伤的?心里倒好,为了这点小事,劳师动众,还要兴师问罪,而且我看你把孩子保护得太娇贵了,这是男孩,不是女孩,没得你这般娇养的,11,过来!”
老伯爷不喜欢年氏,连带年氏生的两个孩子,都不太亲近,就更别说两个孩子所出的孙子孙女了,所以这些孩子们见了老伯爷都是惧怕的,便连调皮捣蛋,天不怕地不怕的季元烈,也是有些害怕,老伯爷。
季元烈抬头看了眼自个的母亲,见自个的母亲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那也只能咬咬牙,走了过去。
老伯爷拉起季元烈的手,左右看了看,眉头皱的更深了,“就这点小伤,哭哭啼啼,你这连伤都不算,还有,小10头上的疤是你磕的吗?”
季元烈原本想摇头的,可是看着老伯爷严厉的眼神,他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居然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这哭声可可把李氏弄的心疼死了,“公爹……”
老伯爷哪里会理会他,径直对季元烈道,“我们季家的儿郎,可以放荡不羁,可以风流潇洒,但是绝对不可以软弱无能,不可以有错不认,小10是你的弟弟,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争执,你也不能用石头打伤他呀,快道歉。”
季元烈从小到大,都被奶奶和母亲父亲捧在掌心里长大,那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居然还要她道歉,他是宁死都不肯的叫着呀,虽然止住了哭声,可是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
“我让你道歉,听到没有?”老伯爷的声音又严厉上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