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点不耐烦,也不是来听你讲述自己的悲惨身世的,你再惨能惨的过喜儿,惨的过白毛女?搁这儿说这些有意思没意思!
在场的人里比你惨的有的是,至少你这吃饱穿暖平安长大了,谁家没有个坑爹的嫂子,能不能快点儿进入主题。
碧玉心想了,我这一天有今天没明天的,爱听不听不听走,求你们听着了,想听就都给我挺着。
不过,她也就是在心里想了想,这么多贵人在呢,她也不敢再墨迹了。
“大概是大半年之前吧,那时候姑娘听说大少爷定了一门亲事,就很好奇,好奇女方是什么人,然后就领着我去偶遇冯姑娘。
那天正巧打听到冯姑娘要去庙里上香,姑娘就带着我也去了,冯姑娘身边人太多了,我们挤不进去。
姑娘觉得冯姑娘长的漂亮,就是不知道心性如何,又等了等,好不容易看到冯姑娘落单了,姑娘带着我连忙跟了上去,没想到却看到冯姑娘和贺公子私会。”
碧玉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也不像是私会,两人挺规矩的,离的也不近,但那种情况不是和话本子里写的一样吗!
姑娘就留了心,暗中跟着贺公子回去了,知道贺公子是玉芳斋掌柜,很是不以为然,说是贺公子骗了冯姑娘。
姑娘说书里都是这么写的,一穷二白的穷书生,和没事儿就丢了手帕的富家小姐。
隔墙相望,然后就是一支红杏出墙来,在庙里私会,在土地庙私奔,这都是正常操作。”
众人:“沈慧姑娘的想法很丰富啊!”
贺竹满脸通红,冯柔更是把头埋在长公主的肩上,羞得抬不起头来。
“姨母,我没有,我和贺公子发乎情止乎礼,从未逾距,一直以礼相待。
压根就没有什么私奔,唯一一次见面也是在庙里,平时都有丫鬟跟着的,姨母你要相信我啊!”
......
长公主看冯柔急得快哭了的样子,她自然是相信自家的外甥女那么温柔乖巧的一个孩子是有分寸的。
从小没有母亲在身边,更是注重男女大妨,怎么可能和人做出私奔那样的事情,能与外男单独见一面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长公主拍了拍冯柔的手臂,示意小姑娘不必害怕,低声道:“好孩子,放心,姨母自然是信你的,只是人言可畏,以后切莫再单独外出了!”
“是,柔儿知道了,”冯柔感激一笑,柔顺应是。
长公主满意的点点头,看向贺竹,长公主的视线压迫力太强,贺竹注意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顺着视线回望,微微躬身以示尊重,他自然明白长公主是什么意思。
他一个男子,对这种风流韵事自然是无所谓,更何况他有功名在身,被别人知道了大约也会说他一生少年风流不羁,但对冯柔却又是另一番看法。
这世道对女子本苛刻,女子的名节那是相当重要,他不可能让冯柔背负着这样不堪的名声。
贺竹站了出来,拱手说道:“请碧玉姑娘慎言,在下并未与冯姑娘单独见面,冯姑娘身边侍候的人自可作证。
在下是男子,这些话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可冯姑娘却是大家闺秀,碧玉姑娘如此污蔑一个女子,良心难道不会不安吗?
你自己便是女子,名声对女子来说有多重要难道你不知道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希望碧玉姑娘也能明白。”
贺竹咣咣咣一顿说,把碧玉都说蒙了,我也没瞎说啊,就是看到啥说啥,都是实话啊,你喷我干啥?
碧玉委屈道:“可我看到的就是那样啊,你们俩难道没有在庙里私会吗?”
“当然不是,”贺竹一脸正气,“那日是我母亲忌日,我去庙里为我母亲抄经祈福,怎的到你嘴里就变的如此不堪!”
“我只是抄经累了,出去散步,偶然与冯姑娘遇到,寒暄了两句而已。”
众人已经不惊讶了,并接受了这个说法,难不成以后还不能出门了咋的!
同一个寺庙,同一个后院,散步碰到有啥好稀奇,难不成遇到一个就说人家有事儿?人牙子表示我不服,他们成天买进卖出的,还能都娶回家是咋的!
......
“更何况,我有功名在身,又是在寺庙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怎么可能私会?私会不应该越隐蔽越好吗,咋滴,上那表演给人看呢!”
贺竹后面这句话更是让众人相信事情不是那个样子,确实很有说服力啊!
碧玉懵,我是谁,我在哪儿,我都说了些什么,怎么冲她来了?
只能讷讷道:“那,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这么一想,好像贺竹还真对,两人确实离得远,碧玉直接就给自个儿洗脑了,加重了语气,“嗯,抱歉,是我看错了!”
冯柔已经感动的不行不行的了,虽然贺竹的身形很单薄,但看在她眼里却是如高山一样伟岸。
长公主:“......”
她是不是做错啥了,她外甥女眼神里的是崇拜吧,嗯,越看越像!
贺竹完成使命,功成身退,把舞台又留给了碧玉,此时碧玉已经懵了,原地缓了好一会儿。
“我说到哪了?”碧玉不由问道,整的她情绪都不连贯了!
“你们跟踪贺公子到了玉芳斋,”有好信儿的群众提醒道。
“哦,对对,”碧玉想起来了,继续说道:“姑娘知道贺公子的身份就回家了,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后来姑娘又带着我去了几次,每次都从玉芳斋买东西,一来二去的就跟贺公子熟悉了,也能说上两句话了。
姑娘说她有可能判断错了,贺公子很坦荡,不像是骗女人的小白脸。”
贺竹:“......”
我可谢谢你嘞!
“没过多久,冯姑娘不知道因为啥,就跟大少爷退婚了,姑娘说是因为贺公子,还说大少爷心里肯定不好受,说不准要找贺公子麻烦。”
“那天,姑娘带着我出府去玉芳斋,正巧赶上贺公子犯病,姑娘立马把贺公子送去了医馆,回去之后姑娘发呆了好几天,再去玉芳斋的时候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
“哪里不一样了?”陈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