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忽然道:“教主夫人好像也姓何?”那中年美妇脸色微变,她右手从锦椅扶手上面,抓下一块木块,随手向夏兰掷去。
夏兰挥剑劈作两片,只震得虎口微微发麻,心中一惊。她虽听说教主夫人得教主生前调教,武功颇高,只是具体高到什么地步,人家位高权重,处事鲜见出手,外人也就无从得知,可从那一掷之力看来,内功绝不在自己之下。
那肥胖妇人抢上前去,双掌一拍,使招“南海礼佛”,击向夏兰“膻中”。左边一个使短刀的精瘦汉子,就地一滚,急斩她双脚。后面一个青袍老者,使对牛心双拐,同时砸向她后背。
夏兰一个“早地拔葱”,跃在空中。美妇又抓下一块木块,掷向夏兰下肢,虽不打穴,可含着劲力,如若击实,也是非残既废。
夏兰短剑挥击不到,眼看无处躲闪,她右脚在左脚足背上一踩,身子继续拔高。
那美妇又抓了一块木块掷到。夏兰虽然留有余力,情知再此下去,到时势竭,势必陷入险境,当即拧腰一摆,硬生生凌空偏开。
那边黑无常大发神威,他手中那座棋盘时舒时展,时削时点,转眼已有五人丧身其下。
白无常虽然盛名无虚,然而经脉冻伤,体力衰弱,却是险象环生。他侧头躲开削向脑门的一柄长剑,踢飞斩向双足的一把鬼头刀,背后被一根方节鞭扫中,一个跄踉。
使鬼头刀的那人,趁机跃起,一招“力劈华山”,从上劈下。
黑无常一边攻守,一边留心观看,疾忙将棋盘甩出,将使鬼头刀那人一颗脑袋切了下来,鲜血井喷,大雨一般落下。
白无常右手探出,抓着半截尸体足踝,抡了一圈,当作武器,往“道德堂”退去。
那尼姑喊道:“候爷跟上。”使招“风声鹤唳”,逼退那肥胖妇人,紧随在后。
黑无常边战边退,全身血迹斑斑,他武功虽高,然而围攻的飞蛾扑火般涌来,混战中肩头挨了一刀,大腿中了一剑。
齐天见招拆招,可以一敌众,也不禁险象环生。好在有“袭常功”护体,他避重就轻,虽然挨了几拳,除了气血翻滚,所幸行动无碍。
夏兰回头望见,说道:“候爷以一敌众,刚烈有余,势难长久,莫若以一击众,攻弱守强,伺机而动。”
齐天无瑕多想,当下放弃拆招,径自踩着“行空步”,将“天马拳”一路使将出来。他拳力迅猛,真气又足,一时当者披靡。
齐天趁机跟着退入一座大殿,只见堂上供着一尊丈高的神像,骑着一头青牛,不用问便知是老子骑牛。
那尼姑持剑守在门口,赞道:“原来候爷武功如此了得,果是英雄出少年!”
众人将大殿四面围住,一时并不攻进,毕竟殿中供的老君神教,乃“一真教”所奉神只,贸然闯将进去,打斗中万一有损,谁也担待不起。
那肥胖妇人高声着:“教主有令,大伙不用顾忌,神像若是有损,届时再重塑金身。”
众人没了顾忌,四个求功心切的教众,率先从门口冲了进去。
那肥胖妇人又道:“教主有令,速调‘霸王弩’和‘毒龙枪’。”
夏兰一边挥剑抵挡,一边道:“时间不多了,快将圣像坐骑的牛头右转三圈。”短剑挑、切、点、刺,那四人瞬间沦为剑下亡魂。
白无常掠到神像面前,双手扳动牛首,依言转了三圈,一阵“轧轧”声响,牛肚下面现出一个洞穴。
白无常加入“一真教”近百年,不期“道德堂”中竟然还有如此一条暗道,夏兰又是如何得知?他心中诧异,自知形势危急,不是询问的时侯,喊道:“好兄弟快进去。”
说声又从门外冲进来三人,紧接着窗户破裂,跳进来十来人,一齐攻了过来。
齐天道:“三位前辈先走,待在下断后。”使招“马空冀北”,攻向一个使剑的老人。
黑无常纵身过去,抓着齐天肩膀。齐天不敢反抗。黑无常振臂一甩,将齐天
抛向坐骑下面,跟着劈空一掌。齐天听掌风凌厉,只得就地一滚,他身后悬空,直直坠落下去。
黑无常问道:“这地道到时如果关闭?”夏兰一个斜身,短剑上撩,切断一柄当空劈来的钢刀,道:“击断牛首,毁去机关,洞口崩塌,从此隔绝。”
黑无掌右手探出,拿出一个中年汉子后背,掷向窗外。一人正翻窗进来,不期飞来横祸,两颗脑袋撞在一起,便如两颗西瓜,碎的四分五裂。
黑无常凝声道:“那我们四人不是得有一人留在这里?”那尼姑叹道:“我当年立下血誓,此生绝不脱离神教,永不对本教中人加以一指,今日大开杀戒,誓已违一,再若违二,天理难容。”她心神激荡,虽然削断刺向左肋的一柄长剑,背上却被秃顶汉子砍中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