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剑知他保全自己脸面,退后几步,拱手道:“任兄好武功。”任去来微微耸肩,大氅落回背上,道:“方兄弟承让了。”方剑涩然一笑,转身下台而去。
韩风月脸色凝重的道:“这任大公子武功深不可测,心计只怕尤在武功之上。”黑大个事不关己,虽然懒得思考,但想到这人可是大兄弟的劲敌,不禁问道:“何以见得嘛?”
韩风月沉吟道:“‘山外有山’虽是昆仑绝技之一,可在昆仑剑法中,排行少也在十名以外。看方剑出手第一剑,空灵沉稳,深得妙诣,当有更厉害的后招,本不该如此不济。可方剑第一剑,任去来谨慎从事,选择暂避锋芒;到第二剑时,只怕已是故意示弱,诱敌于前:等到第三剑时,人家成竹在胸,自然胜券在握。”
黑大个点头道:“大兄弟,这病鬼可是你的强敌。”齐天不解的道:“此人确实了得,只是如此厉害的人物,在江湖上似乎名声不响。”
韩风月慨然道:“无数读书人皓首穷经,只为考取功名,混个一官半职,可小候爷生来富贵,自然无须挑灯夜读。任大公子含着金钥匙出生,身为武林最有权势的接班人之一,自也不用到江湖去厮杀,来证明自己。”
齐天默然不语。黑大个只道齐天心下胆怯,安慰他道:“大兄弟不用担心,他手太阴肺经有损,只要大兄弟不轻敌贪功,到时和他耗着,他一定挨不多久;第二挑他手太阴肺经上的穴位攻击,挨着你一下,引动他病发,那也必败无疑。”
齐天深深一揖,道:“多谢兄台赐教。”那边方台上,西门子书抽到第二场比试的人选,却是齐天对上丐帮七袋弟子严松。
严松率先跃上台去。韩风月叮嘱道:“小侯爷小心,严松腰上那七只布袋,虽是丐帮身份的象征,布袋越多,身份越崇高。可那些布袋,除此并非无一用处,里面可装着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
齐天点了点头,走上台去。严松笑嘻嘻的道:“齐公子才华横溢,何不参加科举,考个状元。到时春风得意马蹄疾,天下美女任君挑选,可不胜过刀口舔血?”
齐天淡淡的道:“人各有志,严兄不也放着无拘无束的逍遥自在,到九仙山一般浴血奋战。”
严松道:“既然齐公子不听劝,那就让严某见领教一下高招,看看你的武功,是否也和文才一般出类拔萃。”他一扬手中的铁杖,道:“公子请亮兵器。”
齐天道:“在下虽有兵器,并不擅长。”严松点头,喊了声好,提起铁杖一振,插在台板上面,单手握着铁杖不放,身子横空而起,双脚连环踢出。
齐天急退。严松右脚落下,拨起铁杖,一招“力劈华山”,猛砸过去。齐天使出“行空步”,右脚踏出,倏而往左一跨,人已到了严松身后,一招“叩马回谏”,朝他背上击去。
严松不及回身,倒转杖头,使招“回头是岸”,往后急扫。齐天左手探出,抓向杖头,右拳继续砸落。
严松撤手一拔,那根铁杖突然折作两节,中间一条铁链连着,另一节弹向齐天头顶。
齐天本来扬臂,便可拦下,他血肉之躯,不敢硬杠,只得向后急退。严松一个转身,抓住两节铁杆,往内一送,合为一根,当作剑使,向前刺去。
齐天左手外扬,非掌非爪,右肘沉落,一招“吹牛拍马”,击向杖头。
严松翻腕急扫。那根铁杖,若是实心,自也不怕硬碰,可这铁杖中空,内藏变化,若被砸凹,坏了机关,便如断了他的手臂。
齐天这招“吹牛拍马”,右拳虽然威猛,可变化全在左手之上,他左手蓄势待发,闪电般探出,抓住杖头,沉肘一挑,将严松挑在半空。
严松一身武功,有三成在这铁杖上面,自不能轻易舍之。他凌空一个斤头,双脚勾着杖把,倒挂而下,左手内勾,右手外捞,使招“猴子捞月”,捞向齐天脑袋。
齐天跨马沉腰,一招“马首是瞻”,向上轰去。严松见他不躲,自己自上而下,加上体重,那是大占便宜,当即变抓为拳,垂直击落。
“轰”的一声巨响,台板裂开,齐天直坠下去,严松冲天炮般,向上飞出六七丈高,方才落下。
众人见下落之势极快,严松却一动不动,照着这高度摔在地上,那是非死即残。突然一条紫色身影一闪,西门子书从方台窜出,拦腰抱住严松,将他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