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机车青年都看傻了,最没面子的是樊克阳,追求人家许璟雯那么多年,居然被一个土里土气的北佬抢了先。不过香港是一个讲究法治的地方,更何况许家也算有一定的地位,樊克阳虽然很有背景,也不敢公然闹事,只冷冷的瞥了程黎平一眼,便寒着脸走出餐馆,上了自己的跑车离开了。
待樊克阳走后,许璟雯才嬉笑着问程黎平,道:“既然我是你的女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程黎平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顿时被问懵了,傻乎乎的看着许璟雯,半晌都没有言语。他曾经想过,如果许璟雯怀孕的话,那就生米煮成熟饭,可许璟雯没有怀孕的话,那两人之间的差距可就太大了。况且此时他跟田梓橙的关系还很微妙,难道为了许璟雯,就真的要伤害田梓橙吗?
见程黎平没有回答,许璟雯幽幽一叹,挨着程黎平坐了下来。过了几分钟,许璟雯问道:“出来几天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程黎平也叹了口气,道:“明天就回去,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许璟雯继续喝着那杯见底了的果汁,点头道:“那你先回去,我再等几天。”
程黎平明明知道许璟雯就在自己身边,却又感觉她离自己太过遥远,回想起在黎城的那些片段,甚至两人水*融的时候,他都觉得跟许璟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会有结果。严格说来,她太像一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家境优越暂且不说,人又青春靓丽,而自己只是一个内地小城的普通人,除了前几年练就的一身功夫之外,别无长物。至于那点儿家底子,恐怕还没有人家一根头发丝粗,提都不必提。所以许璟雯到底爱上了自己哪一点,程黎平始终都搞不明白。
离开餐馆,两人在街上散了会步,直到所有的街道都花灯璀璨,许璟雯才勉强笑着抱了程黎平一下,说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程黎平搂着她的后背,很想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但犹豫了几秒钟,终究还是放许璟雯离开了。
许璟雯走了,程黎平又返回机场,订了次日一早回内地的机票,随便找个酒店住下,一觉睡到天亮。次日天气状况很好,航班也很准时,程黎平在机场给许璟雯打了个电话,但许璟雯没有接听。上了飞机,望着窗外绵亘万里的白云,程黎平心里居然又酸又涩,像被刀子割了一样的疼。
在程黎平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黎城出了一连串的大事。先是持枪去找田梓橙的王红旗被沱滨省育徵市人民法院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紧接着智浜实业集团的股票遭遇大面积抛盘,股价从三十多块一路暴跌,最终来到与发行价几乎持平的六块钱附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与智浜实业集团一起上市的石马集团和远方面粉集团,股价也直线下跌,弄得众多投资者亏损严重,血本无归。
众多投资者成群结队来到黎城市府大门外,请求朱家营市长出面,给他们一个说法,毕竟当初是在你的大力主导下,智浜实业才圈了那么多的钱。更有大量市民围堵智浜实业集团的大楼,举着横幅和高音喇叭,纷纷要求王智浜把吞掉的钱吐出来。
王智浜有苦说不出,在抛售自己的股票过程中,他是捞了几个亿,但这些钱都是他自己的本金。原本赚了几十个亿的净利润,宛如镜花水月一般,只在电脑上的账号里显示过几次,便再也不见踪影了。就连这笔本金,他还要优先支付给其他有背景的股东,要不然墙倒众人推,他就彻底完蛋了。
此时,王智浜才真的意识到金融市场真的太难玩了。怪不得那么多实体行业的大佬,一旦进入资本市场,大部分都亏的赔掉底裤。朱家营那边帮不上忙,王智浜又想到了远在京城的白主任,可是连续打了几天的电话,白主任那边一直是关机状态。
王智浜心里隐隐觉得不妙,身为部级高官,白主任没必要来这一出。真的不打算帮忙的话,一口回绝也就是了,怎么可能会避而不见呢。去市局找大哥王敦儒商量,王敦儒板着脸说:“二弟,静观事态发展吧,别去找人求情了。”
“那我就完蛋了,大哥。”王智浜心急火燎的说。
王敦儒说:“完蛋就完蛋,最多是破产清算。”
王智浜眼睛都直了,霍的站了起来,大叫道:“那我还活个屁啊。红旗折了,钱也没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王敦儒很冷静的坐在那里抽着烟,但一根烟抽完了,还犹然不觉。
“事情不对劲,”王敦儒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二,回去吧,把账目准备一下,上面可能要来人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