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四走遍全山顶,没有发现一个小水塘,不过新建的宅子的后方,植被到是不错,树木密集,多是柏树,虽是冬天,却还是青翠一片。
在山上转一圈,芸娘下山还是到铺子换回装束,一路慢慢穿过街道回到院子,就钻进书房,开始写计划书,那么大片荒地,总要规划好怎么种植才是。
芸娘这边忙着,林父更是从收到芸娘第一封信,这么小半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奔走。
今日林父在家不过七日,又要出门,林母意见大了“你说你这老头子,这天这么冷,你怎么就不能安安生生的呢?”
林父不干了,伸手在脸上到处摸摸“诶,诶,我才四十多岁,正年富力强好不好,什么老头子。”
“外孙都那么大了,你还不服老,我不管,今儿说什么也不准出门。”说着林母转身进屋,林母受不了丈夫的那股折腾劲儿,却也只能无奈坚持到底,她实在是不放心丈夫这大冬天的出远门。
林良在院子里看着老两口斗嘴,默默站在一边捂嘴偷笑,林父瞪一眼小弟子。转身屁颠儿跟在妻子身后碎碎念叨“我这不是有事嘛,你看我们宝贝闺女,去了蜀地那么远,几年都见不到,那地方还又穷又偏僻。我这当爹的不是心疼闺女么。”
“我呸,就只你心疼闺女,你是亲爹,我难道是后娘?”林母是个爆脾气,当下揪着林父衣服“当初我说找个上门女婿,把闺女留在身边,你偏看上陆家,说那家人实诚,芸娘不会受委屈。现在好了,委屈到蜀地去了。”
越说越气,一把推开林父“我不管,今年这个冬天不准出门,闺女不在,你也想跑,有个三长两短,芸娘回来,我去哪赔她个爹?”
林父看妻子是真生气了,一下子焉了“那不是我也没想到女婿一考就考中了进士,还派官到蜀地那么远么。好好好,我不走,今年就在家陪着你,哪儿也不去,好吧,娘子?”说着从怀里掏出张帕子给林母擦眼泪“你别哭啊,哭了就不漂亮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好不好?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啊……”
“哼……”看林母还是气哼哼不想理他,林父赶紧保证道“我说话算话,我等下就去写信,东西托人帮我准备好就是了。”
……
哄了大半天,妻子总算露了个笑脸,林父这才放心下来。说起妻子,林父也是有些歉疚的,自从成了亲,刚开始随他走南闯北,后来有了芸娘,两人搬到这双田村,犹如村妇般生活一过就是二十多年,妻子却不曾有半点怨言。
这样的贤妻,又是自己心爱的人,林父怎舍得她伤心难过呢?
林父暗自摇头:罢了,闺女重要,媳妇也重要。
林母情绪刚好一点点,又开始牵挂起女儿来“哎,你说这蜀地湿冷,也不知芸娘她们在那里过第一个冬天,还习不习惯?”
林父安慰妻子“你知道芸娘是什么性子,在哪里都能让自己过的好的。前几天不是来信了么?”
“这不是人生地不熟么,他们一共就五个人去那边,芸娘信上说缺人手。”林母扯扯丈夫的衣袖“要不我们送几个人过去?”
林父摇头“这不妥,我们这样大张旗鼓送人,让女婿怎么想。”
“哎,说的也是。”林母叹气道,作为岳家,适当的帮助可以,过多的插手,就要惹人烦了。而且林父明面上就是个乡村大夫,做再多的也说不过去啊。
“你别当你女婿是傻子,以前不知道,现在心里也该有数了。”林父捂捂妻子的手“你要不放心,开春我们去蜀地去,这么多年,你也该出去走走了。”
“到时候再说吧,阿良还小呢,怎么能跟着我们东奔西走。”林母说着四处望望不见林良“你这老头子,阿良还在院子里呢,外面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