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别磨磨蹭蹭急死个人。”

“只是这法不管用也就罢了，若真成了，主子可能一次怀多胎。”

书香拍手笑道：“这可是好事，若主子一次能生两个儿子，不但太妃喜欢，王爷王妃开心，也能堵住那些个小人的嘴，岂不是皆大欢喜？”画染却泼了她一盆冷水，“若主子一次怀了三个、四个、五个呢，那不是要了主子的命？”书香顿时笑容僵在脸上，结结巴巴道：“主子又不是母猪，哪能一次生那么多？”画染忧心道：“这才是我担心的，虽说书上有记载一次生六个的女人，但依咱主子的身子骨儿，一个都够她累的，哪能要这么多。”书香缓缓道：“难道就没有只生一个的法子？”画染冷冷道：“如果有，世间就不会有这么多子嗣艰难的人家了，古往今来因无后被休回家的女子可是车载斗量，无可计数。”这一夜，两人躺在床上，默默无言。

连日来，画染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书香亦变着法子熬了红枣、淮山等物给黛玉滋补身体。黛玉知这些能改善她的体质，亦一改以前的小性子，见汤就喝，来者不拒。

这日，黛玉正在前厅理事，画染端着秋菊傲霜图荷叶滚边式瓷盘，上放青鹤瓷九转汤盅，里面是书香刚煲的人参乌鸡汤，轻轻放在旁边的花梨石面五足圆花几上，走到黛玉身边低声道：“主子，歇会儿再看吧。”黛玉又提笔在账目上写了两行小楷，方放下玉兰式紫毫笔，缓缓站起来，问道：“书香又炖了什么过来？再过半个时辰就该用午膳了，我哪能吃这么多。”

画染忙笑道：“前儿庄子上新进的乌鸡和上等的野山参，这不书香就熬了汤给主子尝鲜来了。”虽画染说的欢快，黛玉却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道：“怎么又是鸡汤，书香已经江郎才尽，没有别的花样了不成？”画染赔笑道：“是奴婢让她炖的，乌鸡不仅可以美容养颜，还能滋阴补气，对主子身子极有好处。”黛玉淡淡道：“你哪日不是这么说，我喝了这么久也还是病歪歪的，可见也是胡说。”画染轻轻掀开鹤顶盅盖，一行盛汤，一行笑道：“不管奴婢是不是胡说，主子还是喝点儿，就当暖暖身子罢了。”

黛玉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鸡汤，浓郁的香味飘入鼻子却引不起她半点食欲，盯着画染手里的汝窑雏菊花纹小碗仿佛那是一碗毒药，看了半响方深吸了口气，接过来仰头一口而进。画染忙接过碗，夹了两枚蜜枣让黛玉含在嘴里，黛玉又用帕子捂嘴半响，方淡淡道：“我再不喝这些东西了，还不如毒药好喝些。”

画染见黛玉每日如此自苦，心里着实难受，沉吟了半响，见左右无人，紧走两步，“扑通”一声跪在黛玉跟前。黛玉吓了一跳，忙道：“你这是作甚么，有什么话好好说，我自会给你做主。”画染磕了个头，说道：“主子，奴婢每日见您喝汤喝药，心里着辛酸。奴婢本是医者，却帮不上什么忙，是奴婢没用。”黛玉笑着拉她道：“我当什么事呢。我这身子自小就这样，怪不得你，这些年如果不是你调养着，那咳嗽的毛病哪能这么快见好。”

画染却不起来，抬头看着黛玉道：“主子，奴婢知道您在烦心什么，也听见了太妃的话。奴婢倒有一个助孕的法子，只是没有主子允许，奴婢不敢用。”黛玉听了大喜，高兴道：“是什么法子，快快说来。不管吃多大苦，我都不怕的。”画染看着黛玉欢喜又坚定的眼神，却犹豫着不敢说。黛玉急道：“既有法子怎么还藏着掖着，用不用由我，你先说来。”画染只好道：“奴婢查了很多医书，《黄帝内经》上有几副药可利于女子有孕，只是此法若不管用也罢了，若管用可能让女子一次怀有多个孩子。”黛玉奇道：“怀有多个孩子不是好事？”画染道：“若怀两个也罢了，若再多主子身子可受不了。所以奴婢一直没敢用。”

黛玉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又想着太妃的话、水溶的呵护，沉思了半响，问道：“这个法子可人用过？”画染忙道：“有！楚国有妃子为了争宠，曾偷用此方，后得双子。”黛玉又沉吟了一下，方坚定道：“既如此，就用吧。”“可是主子，万一……”黛玉却打断她，淡淡道：“与其让王爷纳妾，还不如铤而走险试他一试。若我真薄命如斯，我也认了。”画染磕头道：“主子放心。奴婢医术虽不甚精通，诊脉断病还是无碍的。若主子真怀了三个以上，奴婢自会给主子一副滑胎药，不伤主子性命。对外就称意外而已，奴婢绝不向外透露一句。”黛玉扶她起来，淡笑道：“你想的算周到，我当然信你。”画染轻轻道：“奴婢会将药份减半，先服用一个月试试。主子放心，这方子奴婢已经在猫狗身上试过了，只是那终究不是人，奴婢也不敢说。”黛玉轻笑道：“没事，我不怪你。你下去弄吧。”画染轻轻福礼告退。

本章有点雷，嘿嘿~~学校安排的很紧，偶依然没空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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