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书房中,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通亲吻,拂清顿时懵了。
好一阵,她才勉强将他推开, 却仍是一头雾水的问道, “你方才在说什么?”
方才他那么猴急, 她着实没听清楚。
他却低低笑了笑,又贴在她耳边重复了一遍。
今次她终于听了清楚, 立时将他一推,瞪眼道,“你想什么呢?不许得寸进尺!”
语罢便要去拉门,急着要逃离。
这太危险了, 他莫不是现在就想……不成不成,还是先走为妙。
哪知他眼疾手快,又将她拉住了。
昏暗的光线之中,他面上的笑容明明灭灭,又不乏认真的同她道,“别害怕,我只是, 只是想早日同你有个家,想早些有一个我们的孩子,不, 不止一个,我们生三个好不好?你放心,等打完仗, 我一定想办法……”
他兀自畅想着,却把她羞红了脸,恼道,“那就等你把办法想出来再说,在此之前,休想乱来。”
说着挣了挣他的手,还是要走。
其实萧钧也知道,以她的性子,不太可能会在婚前逾矩,方才不过是一时情动,有些没忍住罢了,但心底始终是尊重她的,自然不会强拗她的意思。
但此时却并不想她走,便咳了咳,问道,“天晚了,你也还没吃饭吧,咱们一起吃可好?”
她却坚定说不,“我现在只是一个侍卫,哪有侍卫同王爷一起吃饭的?这些天已经有不少人拿奇怪的眼神来看我了,指不定他们心里想的什么呢!所以,为了你的声誉着想,你还是自己用吧。”
语罢狡黠眨了眨眼,仍是拉开了门,跳了出去。
萧钧不甘,也赶忙追了出去,彼时面上情不自禁扬着外人轻易看不到的笑意。
然而待踏出门外,却不由得一顿,门口立着那个小书童,见他们二人接连从黑灯瞎火的房中出来,还带着笑,顿时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见此情景,拂清微微一顿,不无嗔怪的看了看萧钧。
而后,灵机一动,又特意粗着嗓子道,“要事禀报完毕,属下告退。”
赶紧跑了。
而萧钧一噎,只得敛起残余的笑意,恢复冷脸模样,咳了咳,唤来了安泽,“去备晚膳,本王饿了。”
安泽赶忙应是,斜眼瞅了瞅那小书童,一边叹着气,一边抱着拂尘跑去了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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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夜。
第二日早起,众人出门,脚踩到雪地中才发现,那积雪厚的竟足可以没过脚踝。
对于凉州来说,这着实可算得上罕见的大雪了。
今日没什么要事,拂清吃罢早饭,想去看看阿冬,哪知还没等进院子,却正碰上小少年扛着铁锹出门。
她一脸惊奇,问道,“你要做什么去?”
阿冬答说,“他们都去扫雪了,我也想去出份力!”
难得弟弟倒是个勤快人,一刻也闲不住,拂清又欣慰又无奈,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道,“才下完雪的时候最冷,你多穿上些衣裳,再带上手套,可别冻伤手……”
语罢还是不放心,干脆解了自己头上的暖帽,要给他戴上。
正忙活着,耳边忽然传来马蹄声,她正背对着,没能看清,却见阿冬眼睛一亮,道了声,“王爷。”
拂清一顿,这才回头去看,果然见到了萧钧。
他骑在马上,身穿黑色氅衣,虽未戴金冠,但威仪英俊不减半分,看这幅打扮,似是要外出。
拂清不由得心生好奇,问道,“王爷要去哪儿?”
一大早就能看见她,他此时心情正好,笑了笑,缓声答说,“昨夜罕见大雪,不知城中居民如何,我正打算去街上体察民情,你想去吗?”
咦?她也可以去吗?
骑马在街上视察民情,应该挺有意思的。
眼见他颔首,拂清眼睛一亮,当即应好,又转头来问阿冬,“要不要一起去?”
小少年自小便养马,却不知会不会骑马?
都来凉州半年了,阿冬自然已经学会了骑马,此时一听,确实也想跟着去,但看了看萧钧,到底还是摇头拒了,笑道,“哥哥陪王爷去就好,我去铲雪。”
语罢扛着铁锹,一溜烟跑了。
拂清摇摇头,只好自己去马房骑了匹马,跟着萧钧一同出去了。
二人行在大街上,暗卫们悄悄跟在一旁。
雪后初霁,日头渐渐高升,拂清看见,有不少驻兵正在路上铲雪,一如从前在京城一样。
街上也有行人车辕来往,还算有序。
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店铺已经开门营业了,早点铺子冒着热气,吸引了不少顾客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