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信义在宋瑶很小的时候,忘记接她放学而去酒吧和女人跳热舞,一直记不清她上几年级。虽然对她很有期盼,但当着宋瑶的面,说过“更想要个儿子”。
宋信义是撬动前十年整个x国经济的不为人知的“神”。
虽然坊间也有传闻,但大多数人不知道,把经济中心从x国西北,跨越了无数抱团红眼睛亮爪子的旧贵族集团,把对底层百姓不公平的金融杠杆直接拉到西南的,那个人,是宋信义。
本该,底层人在如今就完全被王室玩到流离失所,买不起任何大型存在,诸如房车,也在所有旧日形成的非礼团伙的围剿下,日益艰难。
本该,任何的考试难度都会随着经济进一步紧缩而急剧攀登,人们买不起奢侈品,但空泛的直播和伪化妆品会鱼龙混杂地大行其道。
本该,一波波的中小企业会赶鸭子上架建立,然后火速破产,日复一日在穷厄中挣扎的人们始终只能拥有梦想,不能达成梦想。
本该,中产者也意识到困局和窘境,出国不值钱但大家都在出国,都在逃离没有希望、只剩下一大堆泡沫的x国。
但一个天才,名叫宋信义的天才。
他打开了金融结构性困局的天窗,一手之力搅浑了股市。
他得到王室掌权也就是国君的召见,和皇后、皇子共进晚餐。
京城亦罢,所有的超一线、一线城市,所有的法律圈、金融圈、娱乐圈、学术圈等各种圈,都因为他,经历了不小的波动。
所有老牌大佬都争先恐后地和宋信义合照,一睹颓世出奇才的风采。
——宋信义实打实是风光过的。
但他在那个时候,也没有让宋瑶随他一起进京。
宋瑶是相信的,她的父亲,是用其自身作赌注,拯救所有人那么就必须拯救底层人,想拯救底层人也必须拯救上层人。
但上层人必然会在事后发现宋信义的目的其实是剥离他们、战胜和驱赶他们,宋信义一眼就可以看到,自己是不会善终的。
他的高超金融网理论,由于复杂,必然会让所有阵营都产生内伤。
但结果显着,以一己之力,让x国的经济崩塌,推迟了十年乃至于三十年。
这是丰功伟绩。
但只有白骨才能献祭。
下层人被堵住眼和耳,智力也不允许他们看穿深厚的内涵。
宋信义最后只落得个落水狗、人见人打的下场。
就算匆匆逃往海外,都是上好的结果,起码没死。
宋信义的确人如其名,他只想救世,只想义,为了这个,亲生女儿宋瑶也必须退居二线。
本来京城并不觉得宋瑶能如何,何况李家还作保,李家作为贵族富贵集团的商界一把手,还是有能力庇护宋瑶这个孤女的。
狄秀之所以不管宋瑶,更多不是因为“没有母爱”,其实是因为“不想惹祸上身”。
宋信义已然变成了公敌,但他的确拯救了所有人的饭碗和生活。
而如今,吴家倒了,哪个犄角旮旯的酸老鼠都跑出来分一杯羹,这也是必然。
但更多的是,蛰伏的鹰犬,嗅到了宋瑶和她父亲一模一样的锐利能力的味道。
宋瑶也明白,狄秀也是来劝自己,不要锋芒毕露。
在x国的如今,王室只需要别人帮他们解决问题,各种各样的社会问题,堆积如山,让人焦头烂额。
而宋瑶被盯上,就只有被敲骨吸髓利用完后,被抢夺所有的功劳,之后沦为被各种造谣的过街老鼠的下场。
宋瑶的手机早就被她自己屏蔽信号,但即使如此还是收到了王室某部门发给她的短信。
高中毕业后,他们会安排宋瑶进入京城大学,这是全国第一的大学。
大学毕业后,她进入经济部为他们解决问题。
只字不提她父亲的事。
人不要脸也应该有个极限,但王室显然没有。
宋瑶轻笑,走下酒店楼梯,偶然看见一个少年还站在楼梯尾那里,叼着烟,灯光照亮他全身,熏出一层白光。
吴漠抬头看见宋瑶下来:“就我在等你,他们都走了。你不用担心。”
他把烟取下来,碾灭在身边的垃圾桶上,然后手指一弹,将香烟弹进垃圾桶。
“我去带你喝点东西。”吴漠说。
宋瑶看了眼墙上「不得吸烟」的标语和视若无睹的服务生,走到吴漠身边,双手揣兜,默认同意。
在人均100的咖啡馆坐下的时候,吴漠还有些不适应咖啡馆里的bgm有些难听。
他以前出入的场合从不低于人均1000,甚至更高。从进场到坐下不到十分钟,就会有平均一分钟一个的美女,带着手机屁颠屁颠来和他搭话,满眼谄媚,满脸的笑。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吴漠不太瞧得起那些拜金的捞女,但其实正经职业利用身体来完成生意的女人,也是一抓一大把。
捞女只是个统称,有各种各样的类型。而捞男也是层出不穷,如过江之鲫。
以前吴漠是最堪称既得利益者的。
但现在他从巅峰跌落谷底,还是因为这个以前他曾经打算qj但失败了的隐形受害者,宋瑶。
造化弄人,吴漠只感慨自己家倒霉,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而宋瑶,那个曾经在乡下渔庄沙发上熟睡的少女,却有这么大的能力。
跟神话一样的现实,营销号故事都写不出来。
“你爸爸的事我听说了,我代替我爸爸对你说声,对不起。”
吴漠的智商其实不是很能get到那种时代大潮、潮起潮落中的个人无奈辛酸。
但他知道,自己家欠宋瑶的。
吴家带领一众鱼虾海龟,做尽阴险苟且之事,泼尽了别人污水,让无数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潮起潮落,浪潮扑灭的无数人中,吴家是高不可攀的噩梦和大魔王。
当他们构陷了宋信义,他们以为自己战胜了时代的最高脉搏。
这场胜利有余波,那就是宋信义的女儿。
别人以为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孤女,甚至当她进京后,无数人想要亵玩、侮辱宋信义的女儿,给她施加更多的黑暗,以满足他们的变态欲望。
但,她却比其父宋信义还要疯狂、无敌和强悍。
而她也没有宋信义那种“舍我一人,救万千人,宁可被欺亦不悔”的心。
她只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