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软肋,就是我的父母。
我根本没想到,担保这件事,真的会给爸爸带来实质性的伤害,这让我更血淋淋的意识到,我的无能、我的优柔寡断、我的懦弱,不仅毁了自己的人生,还将爸妈也往火坑里推!
“左小安?”见我不说话,岳恒又开口,声音比刚才近了一些,显然他是低头靠近我。
我顿时更加慌乱,将头低的很低,生怕他看见我的眼泪,又说是我自作自受之类的话。
岳恒也没有逼着我抬头,只是在我身边,沉默了良久,才突然叹息了一声,“左小安,你又哭什么。”
岳恒这句话,简直就是击溃了我最后一道防线,我的眼泪一下子更加止不住。
“是,我又在哭。”本能地,我就觉得岳恒说这话又是在嫌弃我,让我更加自我厌恶,“我恨自己没用,恨自己嫁了这种男人,才把家人害成这样,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我的眼泪顿时止住,怔怔的,才反应过来是岳恒将手覆在了我的眼睑上。
“不要自责了,左小安。”我听见岳恒的声音响起,但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的声音比起平日的漠然,多了几分柔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这一句话,顿时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下一秒,眼泪又宣泄而出,全部顺着岳恒的指缝流下。
很快,车子就到达了H市的医院,我情绪也差不多稳定下来了,我立刻下车。
岳恒则坐在车里,并没有跟上来。
我很快来到妈妈告诉我的病房,一进门,就看见爸爸苍白着脸躺在床上,脚上挂着石膏。
“爸!”我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赶紧过去,就看见爸爸有些慌张地看着我。
“你怎么来了?”爸爸看见我,一脸震惊,才猛地反应过来什么,瞪着妈妈,“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跟小安说么?没事让她操心这个干什么!”
看见爸爸受伤了,还不想让我担心,我哭得更凶,小心翼翼地抚摸他的石膏,问:“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群欠债的人,为什么要打你?”
爸爸面露尴尬之色,显然不想跟我说这个,但妈妈直接机关枪一样的开口了。
“当然是因为债务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啊!这债已经欠了好久了!据说欠债人已经不在H市了,那帮流氓只能够找到你爸爸,所以当然要给你爸爸一点颜色看看!”
我脸色顿时也变得惨白,看向爸爸,“爸,你不是说还有三个月么?”
爸爸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支吾着没说话。
我立刻明白过来,爸爸当初跟我说什么三个月之内还债,根本就是瞎说的。
想想也是,公公的赌债是两年前就欠下的,脱了两年已经是极限了,怎么可能会继续拖下去?
回想起结婚的时候,公婆死皮赖脸地一定要来和我们一起住,美名其曰是想照顾我们,现在想起来,根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躲债。
毕竟放债的这帮人,虽然在H市时作威作福,但根本不敢闹到S市来。
我越想越气,但在爸妈面前也不能表达什么,只能忍住愤怒和泪水,给爸爸塞好棉被,低声道:“爸爸,你放心,我马上就会让一切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