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曾智深抬头看了看门外的笙歌和墨痕,又低下头去,
“该说的已经说了,火就是我放的,只是为了给绣衣报仇。”
笙歌的目光闪了闪,
“乐绣衣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对不对,那个孩子没有死,只是出生时体内就带了毒,毒素限制了他长大,所以让他看上去只有七八岁那么大。”
曾智深震惊的看着笙歌,听到她这么说,他有些发狂,本来凌乱的头发此时显得更加沧桑,
“没有!没有孩子!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笙歌看他这般疯癫,嘴角有些颤抖,
“那个和我关在一起的人,就是你的儿子,你知道吗,他跟我讲了个故事,他跟我讲,他的母亲是被烧死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他给我讲的故事中,那个放了一把火将那家人烧死的人就是顾寒之,恰巧的是,乐绣衣也刚好在那个财主家里做工,一把火,烧的精光,所以他恨顾寒之,但他更恨的人是当初那些冷眼旁观的人,因为那些人眼睁睁的看着乐绣衣被送上了花轿做了城主的小妾,却又被发现你和她通情,所以城主一怒之下抄了乐家全家,乐绣衣被灌了毒药,从此不知所踪……”
曾智深抱着头,眼泪混着鼻涕不知道流了多少,他一直喊着,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笙歌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那个孩子回来找你了对吧?他其实是回来报仇的,他的小指是被人拿锤子砸碎的,他还那么小,没了母亲的庇护流离失所,巧的是,他被尚家的大夫人所收留,尚夫人的本家是刘氏,刘家也是个大家族,以炼毒为名,他们经常会找人拿来试毒,很不幸,你儿子就是其中一个,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刘家待着,本来他该相安无事的,但刘氏恨我母亲,所以才怂恿他回来报仇,引我们前来查案。”
这里面错综复杂,其实你根本不知道吧?
听了这么久,曾智深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
“我只知道,几个月前他偷了我的钱袋,又故意被我捉住,拿出了绣衣和我的定情信物,是当初的那只手帕,我本想好好待他,但没想到……他竟放火烧了整条街,这叫我如何是好?我本就对他有愧,又如何拿他治罪?”
笙歌闭了闭眼睛,身体有些晃,墨痕赶紧扶住她,
“笙歌,累了就回去休息吧?你说的那个孩子,我会派人去找的。”
笙歌扶着他,道
“所有的事都清楚了。”
“至于乐拂衣,罢了,同是可怜人。”
“笙歌,曾智深和乐拂衣我会依法处置,你不要担心了。”
笙歌嗯了声,这才离开牢房。
第二日清晨,墨痕敲了敲笙歌的房门,却没有响应,他一个紧张,直接推门而入。
房内空无一人,床铺根本就没动过,显然,笙歌他们是连夜走的。
“只一天的时间,从伽罗城赶到雪城,如今又匆匆离开,笙歌啊~或许除了他,没人能留得住你的脚步……”
墨痕自嘲的笑了一声,却在桌上看到了她留的纸条:
“君意我知,却非良人。”
墨痕看到这句话时,眼角一滴泪滑落。
原来她都知道。
“笙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