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殷殷,地雷昏昏,杳杳冥冥。如是我名。去。”
沉央一飞冲天,站在那人头顶,唰唰唰连打四记元阳乾罡雷符。以他如今得本领,连打四记雷符已是其极,可见他已起得杀心。
一时不慎,雷符便已临头,那人惊得魂飞天外,不虞沉央身上有伤,竟还如此了得,抬起掌来,连打数掌,但打得其一,打不得其二,终是被一道雷符波及,‘啊’地一声惨叫,左手被炸得稀烂。
“大日真君,今日沉央要杀你,你当是不冤!”
原来,那人正是大日真君,他追程玉珑不得,突见沉央与公孙云龙从东门而走,便一路尾随,又见沉央身上有伤,遂起了杀心,趁着公孙云龙不备,突下杀手。沉央与公孙云龙虽是道有不同,但惺惺相惜,互敬互信,如今公孙云龙生死不知,沉央怒极攻心,一心要杀得大日真君。
大日真君被炸烂了左手,沉央又是一剑杀来,正是乾坤无极剑杀招,南庭贯日。大日真君又痛又惊,往后暴退。沉央如影随形,定要杀他,剑气过处,遇石摧石,逢树折树。
战不几合,大日真君心胆俱怯,突然一声大吼,猛打一掌。这一掌,他倾尽平生修为,但见气势磅礴,力沉万斤,便是沉央也不得不挑剑而飞。
沉央人随剑走,剑随人飞,正要一头扎下。大日真君好不容易得了喘息之机,岂敢与他再战,遥拍一掌,将沉央稍微阻得一阻,然后怪叫一声,往树身一投,竟然消失不见。
大日真君落荒而逃,沉央怒由不减,一剑斩去,把那大树从中剖成两断,这才落下地来,急急朝公孙云龙奔去。
刚才,沉央与大日真君恶斗时,沈珍珠已将公孙云龙扶起来。沉央看去,只见公孙云龙面白如纸,双目紧闭,右肩鲜血淋漓,肉骨尽碎。一探心脉,紊乱不堪,但尚可有救。沉央心头大喜,当即掌抵公孙云龙背心,助其调息疗伤。
若论掌势,大日真君这一掌原本可将公孙云龙打死当场,但公孙云龙往左闪了一闪,总算捡回一条性命。
少倾,公孙云龙睁开眼睛,哇地喷了一口血。沉央心头霍然一松,但仍不敢大意。
公孙云龙笑了一笑,说道:“你又救了我一命,上次在茅山,若不是你与盈儿,我早就死啦。在长江上也是如此,今日我本以为你当欠我,谁知仍是如此。”说完,头一歪。
沉央大吃一惊,忙探他鼻息,原是晕了过去,心头一松,便抵着公孙云龙背心,玄气倾潮涌入。半个时辰后,公孙云龙性命已是无妨,沉央长吐一口气,收回手掌,闭上眼睛,徐徐纳气,浑身也是汗透。忽听沈珍珠喝道:“谁?站住!若,若想害人,我,我便……”
沉央心下一惊,忙即睁开,就见程玉珑从山坡上走下来。沈珍珠手里拿着沉央的剑,颤颤抖抖指着程玉珑,她嘴唇不住哆嗦,连话也说不清楚,但却强撑不逃。
“你来啦。”
沉央长身而起,朝程玉珑走去。沈珍珠这才知道沉央一直等得人便是她,忙对沉央道:“我,我不知道……”沉央笑道:“多谢你啦,替我们护法。”
沈珍珠脸上一红:“我哪里能替你护法?”
当下,沉央自是问起可有寻得盈儿。程玉珑摇了摇头,说把西宫已寻得一遍,并未见着人。沉央默然不语,东宫无人,西宫也无人,盈儿若在洛阳,那又在哪里?若是不在洛阳,又在何处?
冷月幽幽,山风轻旋,三人望着天上冷月,各想心事。过不多久,公孙云龙醒来,沉央自然不容他回洛阳,要他跟着去往龙门。
公孙云龙笑道:“洛阳是不能回了,但公孙云龙既得不死,便当去寻师尊。”
沉央皱眉道:“李行空若是也不容你,那又当如何?”
公孙云龙笑道:“师尊若不容我,要杀我,那我自当死在师尊手中。”
沉央怅然一叹,知他心性胜铁,不可再劝。这时,沈珍珠忽道:“这位公孙大侠,就算你要去寻你师傅,现下也去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