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何慈颂起身离开暖阁去了吃饭的小厅。
来的时候心里还一阵熊熊燃烧的火气,现在已经被浇熄了一大半,对于他外婆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手段,他除了佩服也不知道该发表点什么想法了。
暖亭内的何尊与宋子非见何慈颂走后,也互相搀扶着回到他们的卧室。
宋子非走到与卧室相连的小书房拿了一个长形的木盒子放到卧室的桌子上。
他们这座宅院都是中式风格的,屋子、家具都是如此。
何尊打开那个木盒子,将一叠又一叠厚厚的文件袋都拿了出来。
每个文件袋分别是以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以及工作后来分,还写了具体的年份。
何尊打开的文件袋是高中的,陆一语的照片便映入眼帘。
那时候陆一语开始独自生活,他们就请了一个人暗中跟着她,在她有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保证她的安全。
他们也拐着弯委托隔了几层关系的商人在她的学校开设各种奖学金和优抚项目金,让她在学费这一块不用操心。
她高中毕业之后,她的穿着打扮实在不像一个年轻的小女孩儿,他们又让人去提醒她,让她适度修饰她的外形,别忽视了她的外表。
她上大学之后,他们也在暗中帮她留意工作机会,让她有机会凭实力做对她最有提升价值的工作。
他们对她而言就是一个曾经放弃过她的狠心亲人,再出现在她面前也没有多少价值,除了给她添堵之外也没有其他效果。
他们的行事风格也不喜拖泥带水,放弃就是放弃,哪儿来这么多苦衷与为难。
唯独对陆一语他们不算放弃了,也还是忍不住关注她的近况。
但也从未打算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任她在心里随便编排他们。宋子非无比珍惜的抚摸着那几个文件袋,叹道:“看到褚韵峰和霍予沉做的那些事我已经渐渐能把陆一语从心里挖出去了,结果慈颂还整这么一出,真是不知道陆一语注定要重新回到属于她的一切还是怎么
的。”
“我们的遗嘱不是有她吗?要是命运是这么安排的,我们就按着命运的指向走。”
“行吧。当年看护她不利,我们也有责任。这些年来我们做的那些事也是份内事,也没多为她付出什么。虽也没到内有愧意的程度,但心里也是不舒爽的。”
何尊点点头,已经将陆一语最近的一张照片翻了出来。那是陆一语和余郝去博物馆洽谈业务的照片,照片里的陆一语嘴角含笑、眉目舒展,脸上也荡进阴霾,整洁而素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