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俊郑重的点点头,那帖子他看过很多次,也在网上或其他场合帮褚非悦澄清过。“我亲生母亲和刘婉宁在同一家医院生产,刘婉宁的孩子生下来时有些病症,陆家经济有限。她为了救她儿子,就拿她的儿子换了我。之后我就一直在陆家生活了。我原来的姓是褚,我父亲是褚韵峰,母亲
是何非,他们两人的名字各拿一个字凑起来加起个悦字就是我的本名。”褚非悦没有半分扭捏或不愤的说出看似惊心动魄的话。
韩俊闻言心里暗自惊讶了一下,他知道褚非悦是个坦荡的人,但也不曾想她如此坦然的将有关她的事一一说出。
褚非悦笑道:“以前我们是同事,接下来要是顺利,我们就是合作伙伴。我个人认为我有义务把我改名的情况告诉你,消除你心里的芥蒂。”韩俊被褚非悦带入一个非常坦然的语境里,“你跟我之前所认识的陆工没有任何区别,因为你现在的位置,把你身上那种坦然、正直的特质发挥得越发的淋漓尽致。我现在更担心的是,我能否胜任你所给我
的这个位置。”
韩俊并没有自谦,而是的这份工作是在他的专业能力范围之外。
他倒不担心褚非悦会骗他或是给他下套。
如果有这一层的担心她根本不会在褚非悦一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就马上开车过来。
褚非悦还是陆一语的时候,曾在让他叔叔的公司面临了重大的信誉危机和涉嫌逼迫他叔叔自杀事件时,他都没有怀疑过是陆一语做的。
他在陆一语刚出校园的时候就认识她,那时候他叔叔的公司根本不成规模连他自己都不愿意过去。但陆一语却不嫌弃,在不少公司都向她伸出橄榄枝的同时选择了他叔叔的公司,从策划、测量、勘探、设计、谈判、跟进等等的繁杂事情中一点一点的做起来,将他叔叔公司的信誉、位置不断的拔高,可
以说陆一语是和公司一起成长起来的。
但他叔叔在陆一语遭遇信誉危机的时候,却一脚将她踢开,甚至将责任都推到了陆一语身上,把自己完全全地摘了出去,还摘得不甚高明。
那时候他就明白他叔叔的公司不会走的太远,他当时就有了辞职的念头。
他叔叔死后公司里的那帮亲戚为一点利益争执不下时,有深刻的意识到要是跟他们再在一起他的格局这辈子也只能这么大了。
这段时间他也应聘过一些单位,有些谈的很不错,给了他的岗位很大的弹性,让他所受到的约束不是很大,工作也相对自由。
他还是迟迟未下定决心。
接到褚非悦的电话时,让他很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过来了,也想在近距离的看看这个让他欣赏的女人在阔别两年多之后又带给他什么样的惊喜。褚非悦闻言笑道:“你觉得我能胜任我现在所站的位置吗?我学建筑的,一点管理的底子都没有,居然过来管理一家公司。我刚开始就觉得他们简直疯了拿这么大的一家公司来开玩笑。后来我就想,他们都
敢那公司来做赌注,大不了就把公司给做黄了,然后让霍董倒贴他的身家帮我还债,我就继续灰溜溜的滚回去做我的建筑设计。最坏的情况大概也就这样了,你觉得呢?”
“你还真跟以前一无所有的时候一样。”“也有些不一样。以前没有孩子,多苦多累多难都行;有孩子之后就更怂了,害怕开车出车祸,害怕过劳死,害怕走在路上被一个花盆砸死或是掉下来的广告牌砸个半身不遂……总而言之,就是害怕的事特别多。就想着给他们做一个榜样,别把事情做的太渣,怕等他们长大之后鄙视我。诚运屹立50年都不倒,我一接手公司就黄了,我是得多不务正业啊!所以现在迫不及待的想招揽我欣赏的人才,也希望我
们不是上级跟下级的关系,而是能走接下来五十年的朋友和合作者的关系。”
韩俊心里一阵激荡,那一刹那他明白了古时候士为知己者死时的澎湃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