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进屋与其他人打过招呼后,几人便到顶层的平台边喝茶边把这几天所了解的情况告诉顾蕴。
顾蕴听完后,沉默了许久。
何慈颂担忧地看着她,正要出声安慰的时候,顾蕴率先开口了,“你们的意思是这件事跟我妈有关?她很可能因妒生恨,故意把褚非悦换了个位置?”
顾蕴的声音很平静,但跟她熟悉的人都知道她现在在生气。
在场的人里只有霍予沉和何慈颂跟她特别熟悉。
何慈颂安抚道:“我们没有这个意思。”“你没有这个意思,不代表他们也没有。”顾蕴冷冷地看着褚韵智、褚韵峰和褚非悦,“同样是已经过世很多年的人,你们为什么不怀疑何非故意换的?毕竟她还有前科,先让何家二老将其中一个孩子藏起来
,再借机调换另一个孩子,由她做似乎也很理所当然。你们凭什么就怀疑到我妈的头上?”
顾蕴说这番话的时候,根本不去看何慈颂。褚非悦说道:“你误会了,我们没有污蔑任何人的意思。这件事关系到三个家族,我们抱持的态度是把事实的真相弄清楚,在了解的过程中会有无数种推测,这些推测最终都会被我们所推倒,得到最接近事
实的结果。”顾蕴目光锐利的直视着褚非悦,“你的话说得很动听,不过我不打算配合。我来的时候,我还在想怎么把事情梳理清楚,让何慈颂卸下心里的包袱。现在我一点也不想这么做,把那些事情挖出来又如何?知道你们所谓的真相又如何?对你们以后的生活有益吗?我不明白你们契而不舍的探究过去那件事是为了什么?我的态度是不会再提供任何关于我妈的信息给你们,我希望你们也别想方设法查,我会很生气
的。”
“顾小姐,你不是这件事你最直接的受害者,你无法明白 这件事带给别人的痛苦。大家心平气和,开诚布公的谈开了不是正好吗?”褚韵智说道。
顾蕴只听到了前半句,她的目光越发的冷,“我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我妈妈很可能因为这件事死的,我亲弟弟也因为这件事被调换了,我不是受害者,只有你们是?”顾蕴冷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在几年前就知道顾道是不是顾家人。他是不是顾家人,有没有流着顾家人的血液都不重要。我们的想法是这个在我们家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能继续在家里生活就好,他有一天
想回到他原来的家庭,我们也不会阻止。我就想不明白,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两位老人问那件事做什么?他们要是想告诉你们早就告诉了,你们却一再的逼问他们,你们觉得你们做得很对?”
这句话,她是对着褚非悦说的。褚非悦要解释什么,霍予沉握了握她的手说道:“小蕴,我可以跟你说说我的想法。在座的人里,我是这件事里的局外人,从我的角度上是这么理解的。这件事的余温、余热时过三十年依旧还在,并且还时不时的伤害着当事人。而当时的亲历者又在慢慢老去,他们也许会带着有关那件事的真相一起离开人世。在外人眼里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因为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作为受波及的人,被事情一再的
隐瞒并且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不公平的。”
顾蕴面无表情地看着霍予沉,脸上没有任何波动。霍予沉声音放得越发的平缓,“当然,在这件事情里,我带了些私心。我媳妇儿因为这件事人生轨迹都变了,她原本可以有个很好的家庭,在原先的家庭自由的成长,却因为一件她至今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事的事情强行改变了轨迹。换个位置思考,你站到我媳妇儿的角度,你会不会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说的理由很充分,不过没有办法让我改变主意。原因很简单,你们对我妈妈的不当推测伤害了我。”顾蕴说完起身离开了。
何慈颂连忙跟在顾蕴身后追她。
褚非悦说道:“我们刚才的言行有些不太妥当。”霍予沉看着顾蕴那杯还剩大半杯的茶,说道:“是我忘了顾蕴是个多高傲、多护短的人了,你当着她的面说她,她不会生气,还能跟你开玩笑,但一定不说她的家人。那是她最大的逆鳞。这次踩的还是她的
底限,她已经过世的母亲。”
“我去跟她道歉。”褚非悦说着就要站起来,被霍予沉拉住了手。
“先让何慈颂去安抚吧。”
两人正说着,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
车内。
顾蕴扭过头看向窗外,没有理会何慈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