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对这里的印象并不深,只记住了主人宽袍广袖的站在五合塔前凝望着塔身,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盈玉在五合塔前站了许久,直到脚有些麻了之后,她才起身往山上走去。
她的脚步并不急促,到了傍晚才到。
她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微乱的草,纵身跳了下去,中途借着藤蔓安稳的落在平台上。
叶盈玉站在平台上,并不急着转头。
这是她最后一次见主人的地方,她当时还背叛了他。
叶盈玉一想到那个画面,心就触不及防的疼了起来。
当时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是她太笨截断了主人最后一点生机,还是主人早就想走了?
叶盈玉不知道,答案只有主人最清楚。
她想什么样的结果都只是她给自己找赎罪或推脱的借口,永远不会是主人心里的答案。
正在叶盈玉望着漆黑的洞口发怔时,洞内想起了一抹冰凉的嗓音,“你来了。”
叶盈玉的心因为那个声音狠狠地跳了一下,随后想起那个人是谁,心绪便快速平复了下来。
叶盈玉没有迟疑,缓步走进洞内。
洞内并非没有光亮,适应了光线之后,洞内的情形都能清晰地看到。
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男人背对着洞口坐着,眼睛望着空当当的白玉棺。
叶盈玉走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看着白玉棺。
男人偏过头,把视线落到叶盈玉的脸上,嗓音清清凉凉的说道:“你来的很快。”
“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想来这里看看,听说这里是他最后停留的地方。你当时也在这里吗?”
叶盈玉没有否认,“我当时在这里跟他打了一架,之后他就抱着白玉棺里的人消失了。”
“他是从这里离开就直接自焚了吧。”
叶盈玉低低的嗯了一声,脸色有些发白。
男人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从她脸上移开,“你这些年是怎么想的?”
“这是我欠他的。你想怎么做?”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你不觉得你问这句话显得太虚伪了吗?”
“确实。我不知道我当时的选择对不对?但我觉得禇非悦是无辜的,她这是长了一张跟白玉棺里的人一模一样的脸,她就该死吗?她什么也没做错,她的命也不比任何人低贱。她为什么要为主人的坚持丧命?”
男人嘴角的笑容没有卸下,“这你就错了。在强者的眼里只有弱者,没有应不应该。况且我知道你跟霍予沉走的很近,并且十分依赖他。禇非悦当初要是不在了,你不是就有机会了吗?”
叶盈玉没有任何犹豫的摇了摇头,“我跟二哥之间从来没有禇非悦这一层隔阂,二哥喜欢的是禇非悦,不是我。主人一生为情所困,一直生活在遗憾里。他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跟白玉棺里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先是找了禇非悦的母亲,后来又找上禇非悦。他害死了禇非悦的母亲还不够吗?连禇非悦也脱离不了他的魔掌,这难道不是他太过自私了吗?”
“你现在考虑的问题倒是比以前全面。”
“我总是会长大的,长大后思虑也比以前缜密了。”叶盈玉目光柔软而坚定地回视着他,“你今天约我来这里就是闲聊的吗?”
“当然不是。你猜猜看我约你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
“我在想要不要杀了你为他报仇。”
叶盈玉神色没有太大的波动,“我现在并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