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忽逢船行至急流处,那船老大唯恐众人不防摔了,便在外提醒了一句道:“诸位可坐稳了啊,此处水下有暗礁,你们无事就莫要起身了。”
崔炎恐怕他不能应付,便有意出去帮忙。谁想堪堪起身,却不防正巧一个浪涌袭来,他收步不及,却刚好撞在这绿枝身上。
不想这女子果真大胆,就这一触之机,她已然伸出双手,竭力搂住了崔炎脖颈。
他登时心头火起,只刚要发作时,那女子忽然又凑近他耳边呜咽道:“郎君那夜热情似火,缘何现在又冷若冰霜?”
崔炎听她声音似有无限委屈要倾诉,一时便强忍着立在那里没有动。
果然她见对方没有再拒绝,便从他怀中仰起头,无限娇慵道:“我就说郎君不会这样狠心。你看,这珍珠玉颜膏果然是上品。不过短短几日,我的脸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崔炎只好顺着她说道:“嗯,你本就是花容月貌,若是真损伤了,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她听了便嗔道:“你总夸我美,未知与唐灵相比,谁更胜一筹呢。”
他只好含糊道:“春花秋月,各擅其场。你就是你,又为何要与他人相较。”
大约是此言还算合她心意,她也就并未再在这上头纠缠。不过她见崔炎举止始终不够亲热,便干脆执起他双手环在自家腰上,又将一双绣鞋甩脱,蹭着他不住撒娇道:“奴家腿疼,崔郎帮我揉揉可好?”
说着便直接将崔炎的手放到了她裙摆上。
他正不知这场闹剧该如何收场,不想此时却恰有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适时响起道:“他是习武之人,手粗。你这身细皮嫩肉,仔细被他划了。若你真是疼了,不如由我来替他如何?”
两人闻声俱是一惊,之后便齐齐转头去看。
只见唐灵正歪靠在舱壁旁,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清明,显然是已经完全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