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祭司……祭司!”春儿黑漆漆的眼珠子一闪,阴冷的笑了声,不管今早的女子死没死,如今自己再下一剂毒药,就算她是鬼也能魂飞魄散。
清了清嗓子的春儿,朗声道:
“今日大祭司外出修行,不在府中!”
众人一片喧哗,更有几个不耐烦得扭头便拉着亲人离去,春儿见状连忙补充道:
“不过,大祭司给我们留下了制服蛇妖的方法,等一下,我分发一些大祭司画的符咒,你们随身携带便可逢凶化吉。”
被安抚的人们纷纷放下了内心的警惕,看到希望的他们拉着三五至亲跪倒磕头,眉开眼笑地他们参差不齐地喊道:
“谢谢大祭司!”
“谢谢祭司大老爷!”
……
春儿满意地瞧着跪倒在眼前的贱民,狞笑的她挥了挥手中被捏皱的丝帕,扭着柳腰道:
“这蛇妖必须抓到本尊,才可以一劳永逸,等等发符咒给你们的同时,也可以传阅一下蛇妖的画像,到时候抓到蛇妖,我们请大祭司做法烧死她!”
……
鼻青脸肿的家丁护卫们生怕人群再次暴动,只好握着手中的长棍,像隔开牛郎织女的宽广银河,保护着祭司府上所有的女眷。
上了年纪的管家按着春儿主子的话,一边画着金蝉儿的画像,一边去大祭司书房找了一堆做法事常用的符咒。
拿着一箩筐符咒的管家派了三人,井井有条的分发符咒和传阅画像。
混迹于人群的金蝉儿也跟随大流排好队,她缓缓前行,符咒分发在她的手心,她盯着未干的墨迹愣神了。
那画像虽然是用简单的线条勾勒,但还是惟妙惟肖地再现了金蝉儿的神态。
呆若木鸡的金蝉儿不断被后面的大哥催促着,她被一把推开了,没站稳的她摔到了角落里,她摸着长形布条,看着那明艳的黄与刺眼的红交织,红色的字符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人多符少,很快符咒就分发完了,可是排成长蛇的人们依旧只看得到头,看不到尾。
管家见众人没有散去的意思,就一把将竹条编成的箩筐翻转,使劲摇晃了几番,示意符咒是真的已经没有了。
管家被无数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盯着,他唉声叹气地轻晃了两下头,而后承诺道:
“你们先回去吧!等大祭司回来,老奴一定会让大祭司多画一点的!”
从来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金蝉儿转手便将自己的黄符送给了一个十岁小孩。
拿了黄符的人心满意足的离开,没有拿到的也极为恭敬礼貌地退出了祭司府,他们有的直接在祭司府门口席地而坐,讲究一点的,把外衫脱掉铺在平整的土路上,叫上妻儿老小,互相搀扶地坐成一团,住的近的人家连忙回屋子拿了棉被和吃食。
夜越来越深了,零零星星的咳嗽声开始变得此起披伏,多数人在寒夜里手脚冰凉,像只流浪在外的野猫蜷缩在亲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