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成为朋友
每一个字都如一把斧子,劈的姜子牙失魂落魄,失去信仰支柱的他想要逃离。
苦笑几声后,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没走多远就像烂醉之人一般轻易被石子绊倒了。
六神无主的姜子牙没有起身,他没有任何聚焦空洞地直视前方,泪珠慢慢溢了出来,父亲临死前嘱咐自己,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也要坚信世间有天神,不管信还是不信,都得逼迫自己相信。
父亲一死,入了黄土,大祭司的职位直接落在了他的头上,如果没有天神,那逢年过节杀的,大灾大难杀的人,活生生的人,该算在谁的头上,自己到底是声名远播的大祭司,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不知何时形成的习惯,每当他质疑天神的存在时,他都拿着好几壶美酒去找父亲谈谈心。
清醒的时候问父亲,这世间有神明吗?喝醉了的时候,继续问父亲这世间有神明吗?
也不知为何,他现在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像根柱子矗立在旁的金蝉儿看着姜子牙或痴或狂,姜子牙复杂的表情,她看不懂,不过,她也从中明白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姜子牙不是坏人。
坏人应该像春儿一样,做了坏事后沾沾自喜不自知,杀人固然有错,杀了人又陷入痛苦不断自责的,也许是另有隐情,逼不得已而为也不可知。
可能这就是历史老师课上不断重复的老生常谈,每个时代都有它客观存在的历史条件,人们凭借所处时代的条件进行生产和历史活动,同时行为方式也受这些条件约束。
金蝉儿见姜子牙发呆个没完,便冲到他面前蹲下身子,边摇晃他的胳膊,边出声哄道:
“哎呀!别想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想不通的,就像问你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无限循环,没有对错的啦!”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姜子牙一本正经重复道。
憋着笑意的金蝉儿将手腕缩进衣袖里,手指拽住衣衫轻轻拭去姜子牙面部的泪痕,她柔声安慰道:
“母鸡生蛋,蛋孵小鸡!男子汉要顶天立地,不能哭!我都没有哭,你羞不羞啊!”
姜子牙从未见过有女子如她活泼,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幼稚的她连笑都那么明朗,和她在一起,好像很轻松,她仿佛是个小太阳,浑身都充满光明,他借机敲诈道:
“那你救不救天神的子民?”
“救救救!可以了吧!”金蝉儿敷衍的说着,内心却十分开心,如果真的一走了之,那她将永远带有那份挥之不去的负罪感。
怡然自得的金蝉儿乐呵呵地拽起比自己高许多的姜子牙,一拐一拐的往前迈着步子,边走边说着一大堆控制疫情蔓延基本方法,比如尸体要烧毁,多通风,戴口罩,隔离患病等等。
个子高的人走路步子都会迈得很大,腿长的姜子牙为了保证金蝉儿能一直牵着自己的衣袖,只好刻意压着步子走,他很快发现金蝉儿走路一跛一跛的,关心地问道:
“你脚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