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家乡习俗!”金蝉儿呵呵一笑,目光就转向了热好的干粮,走了一天的他们大快朵颐着不怎么合胃口的食物。
吃饱喝足后,家丁重新添了点新柴,迷迷糊糊在一旁睡着了,困死了的金蝉儿在另一侧翻过来翻过去,怎么都睡不着,地上虽然铺了张薄布,可是地依旧硬邦邦的,都可以拿来砸核桃了,上下眼皮不停打架,她最终还是睡着了。
靠着树的姜子牙,看着熟睡的金蝉儿紧皱的眉头,好像很痛苦般,只好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而后轻轻把她抱在了怀里,让她的头舒舒服服枕在自己的双腿上,他靠着大树呼吸慢慢均匀了,意识已然开始模糊,他入梦了。
火红的柴火堆不断燃烧着,跳动的火苗照在了姜子牙红晕的脸上。
知了鸣了几声,麻雀也附和着叫了几嗓子,寂静的夜里一丸鹅蛋似的月亮在漆黑的天空冉冉行来,冷冷地照着树下的人儿。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三人继续像苦行僧一样爬着高山,到了山顶后,三人顾不上歇息就连忙采起了草药,药材采了满满一箩筐后,他们原路返回,下山的路永远比上山快,他们在山坡上稍微休息了会,就一气呵成下了山,步行了四个钟头后,他们再次到了城门口,大门口聚集乌压压的一大批手持兵器的官兵。
姜子牙闻着空气中淡淡血腥味,面露警惕。
金蝉儿则兴高采烈的蹦跶过去,还没开口问,就被官兵直接拿着长矛拦住了,从古至今,凡有灾祸,都有救灾这一说法,她怕扫了这些大财主的雅兴,连忙笑脸迎迎解释道:
“我不是坏人,这个县瘟疫盛行,你们是上面派来救人的吗?我们现在缺药?缺好多好多药,你们这么多人,带来什么赈灾的物资了?”
官兵的头目杨戬板着臭脸,推开了士兵的长矛,瞪着金蝉儿威胁道:
“你有病啊!滚一边去,别妨碍公务,小心一刀下去,你命没了。”
“你有药啊!里头那些人全都有病!”金蝉儿指着城门的方向,极力辩解道。
杨戬摸了摸腰上别着的长刀,剑眉一皱,目露凶光,猛地一推金蝉儿,怒道:
“你脑子有病吧!”
“你能治吗?就说我有病!”重心不稳的金蝉儿正好倒在了姜子牙怀里,她的耐心最终耗光了。
一百多名行使完屠杀任务的官兵们拎着血迹斑斑的大刀,从城门口缓缓走了出来,官兵的衣服通通被鲜血浸湿了,他们一出场,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烈。
刹那间,金蝉儿明白了,这些官兵压根不是来赈灾的,他们是来屠城的,她挣脱了姜子牙的怀抱,夺过了杨戬腰间的长刀,之前亲手照料的病人历历在目,仿佛刻在了她骨头里,她费尽地举起厚重的长刀挥下去的瞬间,就被杨戬轻而易举的抢了回去。
锋利的韧口再次对准金蝉儿,她含着热泪咆哮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他们只是病了,病了的人就不是人了吗?病了的人就该死吗?”
“他们每天都喝着比黄连苦几万倍的药,看着亲人一个一个离自己远去却无能为力,对于他们,活在世上的每一秒都那么心惊胆战,他们活在那里,碍你们谁的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