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怜刚才还在庆幸自己蒙混过关,转眼就被剑指脖颈。
突如其来的危机让他哆嗦了一下。他收敛心神,沉声道:“张将军这话,宁怎么听不明白?”
“还装!”张白骑怒道,随即就把那条绢布丢在刘怜脸上。
刘怜此时不敢轻举妄动,简雍上前拾起布条,轻声念道:“毛即怜”
他转头看了看一脸不可置信的刘怜,接着往下念:“可为主!”
刘怜根本不知道这杖中的秘密,那夜张角他们俩聊的甚欢,不曾注意到张角做了手脚。
好在布条上的内容对他有利,他也不担心张白骑会在此地斩杀他。
刘怜伸出一根手指,拨开张白骑的宝剑,笑道:“既然将军都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隐瞒。吾正是刘怜刘德然,先前的故事也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
张白骑眯着眼盯着他看,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太平教主,必须姓毛名宁!”
“那是自然!”刘怜点头答应。这事儿就算张白骑不提,在太平道他也会坚持用毛宁这个身份。
听了刘怜的话,张白骑狠狠地掷剑于地,长叹道:“白骑到底上了你们的恶当,以至于黑山黄巾分裂!”
“此言差矣!”简雍笑道:“大贤良师的遗命上写得清清楚楚,要立德然为教主。他本人也是知道毛宁就是刘怜。”
“这正是遵循宗教礼法之举,何谈上当?”
“哦?”张白骑怒笑道:“你们既如此自信,可带上这权杖、布条,去外边大声宣布‘吾乃刘德然’,你看其他头领杀不杀你!”
刘怜闻言有点尴尬:“还是算了,怜平素低调,不喜欢张扬。”
见张白骑沉默,刘怜又劝他:“俗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吾即为太平道教主,必不会亏欠尔等!”
“你意欲何为?首先声明,我等必不可能加入汉军!”
“不用不用。”刘怜笑道,指着墙上的一幅关东舆图道:“将军请往这边看!”
张白骑顺着刘怜的手指看去,正是泰山、青徐一带。
黄巾众人的热情真不是盖的,只一夜之间,就在敖仓中央立起了一座三层高台。
刘怜身着黄袍,头戴黄巾,嘴唇、脸上抹着鸡血,登台诵告;众头领围绕高台下拜,高喊黄巾军的口号。
礼毕之后,刘怜正式成为太平道的第二任教主。
当然,他在教内的名字叫毛宁。
刘怜当即封张白骑为副教主,持九节杖代行教主权力,并命他带领场中的一众头领与士卒,换上衣服,化作运粮车队,前往泰山、青徐一带与其他黄巾弟兄汇合,伺机举事。
而刘怜这个便宜教主,则要亲身前往黑山,向张牛角讨要那一百七十卷太平经。
张白骑知道讨要经书是假,故不曾反对。其他头领可是炸开了锅,纷纷劝阻刘怜。
可刘怜脱身心切,哪能受他们阻碍。经过一番慷慨激昂、义正严词的辩白,刘怜在众人心中顿时就成了为了太平教众,不惜孤身赴险的大英雄。
刘怜把九节杖交给张白骑,仔细嘱托了在青徐一带的行事的细节,随后就带着简雍离开了敖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