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怜收到书信,见刘岱言辞犀利,大骂自己霸占泰山郡的无赖行径,也不疑有他。
正常人都应该是这个反应。
他跟张合商量了一番,都觉得刘岱此时已经气急败坏,于是准备明日早间去博平城外,会一会这个兖州牧,给他添一把火。
有些得意忘形的刘怜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一文士在侍卫的簇拥下,趁着夜色进了博平。黎明前夕,又有一队士卒偃旗息鼓,悄悄从北门出了博平,潜进了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关羽就已经抵达了南边的芦苇荡。
他把大军及舟船藏于芦苇丛之中,随后派人前往刘怜处报信。
刘怜此时正在营中跟张合一起用饭,得到关羽兵马已经就位的消息,更加志得意满。他一边吃饭,一边跟张合讨论一会的行动部署,言语之间仿佛已将兖州军玩弄于股掌之中。
巳时一刻。
就在博平城外,刘怜带着随身的一名亲卫,打马迎向朝自己走来的刘岱、王楷两人。
刘怜跟刘岱在洛阳是见过的。相比刘备、刘怜这两个几百年前就分出去的旁支,牟平刘氏可是根正苗红的光武之后,尤其是老家主刘宠,更是封国陈地,兼任豫州牧。
皇帝刘宏虽然爱钱如命、疏于朝政,可他并不傻,能信谁不能信谁他是分得清的。
满朝公卿、各地世家军阀虽然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只要刘宏一日不死,他们就只能盘着。
皇帝封陈王刘宠为豫州牧,此事不仅违背礼法,还动了关东世家的根本利益,可那又怎么样?皇帝一瞪眼,他们只能乖乖捏着鼻子认了,有天大的怨气也只敢背地里使些小绊子。
刘怜原本想带着张合一同前来,可身后的几百骑兵还得他来指挥,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挑了一个最威武雄壮的侍卫出来,与自己一同上前。
“自洛阳一别已有半载,公山兄风采更胜往昔,真乃可喜可贺!”刘怜大老远就止住了身下的马匹,冲着刘岱拱手:“弟在此见过吾兄!”
“谁是你兄弟?”刘岱对刘怜上来就套近乎的行为很是不齿:“你涿郡刘氏早在几百年前就分了出去,汉室血脉到了今天,也不知还剩几分,居然还敢大言不惭,自称宗亲?”
“公山兄此言差矣!吾家有族谱为证,各任宗正都是亲自调查过的,岂能有假?倒是兄身为吾之同宗,一声不吭就发兵来袭,又哪有一点光武遗风?”
“你还有脸提及此事!我且问你,你兄弟二人为何霸占我泰山郡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