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有什么打算?”萨尔把杨扉送回贱民街,坐在车上的他似乎没有回去的意思。
“看看吧,想办法查查那女人的底。”此时距离戒严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杨扉朝远处街口的IBM挥手打了个招呼,意思再给他一点时间。“你呢?”转而问向萨尔。
“就那点破事,你不又不是不知道。”萨尔握着方向盘,显得有些心烦意乱。
“也过去这么多年了,兄弟。”
“其他的你说什么都行,这事儿你少TM指手画脚,你懂什么。”似乎是触及到了他的逆鳞,萨尔毫不客气的骂了出来。
杨扉也意识到自己话多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确实,他没这个资格。萨尔口中那该死的老妈,年轻时候是个妓女,也就是一次接客的意外,才有了他。
出生之后,他老妈继续干着这些活计,而还是婴儿的萨尔,就这样在形形色色的男人和他老妈上床的过程中慢慢长大。
直到懂事以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不过是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混蛋嫖客,这还真是TM的讽刺。
所以萨尔16岁就离开了他老妈待着的风月场子,独自一人在这个世界谋个活路,浪荡外表下,不知有几分掩饰着从出生就是个荒唐的悲哀。
杨扉和他相比,虽然出生就是孤儿,好在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
不过,前年萨尔他老妈就病了,性病,也算合理。虽然平时嘴上这么说,但毕竟相处了16年,他每个星期都会买了药,回去丢在家里那张破旧到已经腐朽的桌子上,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最近这段时间,虽然萨尔没说,但想必情况越来越差了。
沉默片刻,杨扉抽出根烟,扔给萨尔,随后自己也点上一根。
“明天我打算先去戈雷夫那里一趟。”
“行,有情况联系我。”萨尔对这个名字也不陌生,戈雷夫,贱民街这一片仅有的医生,又被称为“地下医生”,因为杨扉和萨尔这些年干了不少搏命的事,所以自然也成了那里的常客,严格意义来说,他们是利益上的朋友。
“嗯。”点头之后,杨扉身子离开了倚着的车门,朝贱民街的方向走去。
身后也传来了快要散架的油门轰鸣声。
回到家后的杨扉,简单洗漱一番,便躺到了床上,不过却是辗转难眠。事情似乎进展的并不顺利,本想借这机会混出些名气,却反被蝎子摆了一道。
想来他们和蝎子也算是合作了三年有余,没想到最后一次合作竟是以这种方式开场,不免有些唏嘘,不过转念想来,这个时代,人心本就是这样。
直到后半夜杨扉才朦朦胧胧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完成了所有的训练,换上一身干净的衬衫,披上风衣,杨扉这才出了门。
走在穿插交错的街道上,迎面而来的居民几乎都是低着头走路,因为现在的生活,让他们看不到什么希望。
穿过几条巷子,终于来到了昨天所说的,戈雷夫的诊所门口。门上还是挂着那块熟悉的木头牌子,不过并没有字,牌子正面红色,背面黑色。红色代表营业,黑色,则是不接客。
看来今天运气还算不错,红色牌子。要知道,戈雷夫一星期最多也就挂三次红色牌子。
杨扉推门走了进去,在他前面,有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正坐在戈雷夫的对面。
“医生,我求你救救我。”男人双手合十,不断躬下腰,似乎在祈求些什么。
“我是医生,不是上帝……”戈雷夫边看着手中的杂志,边说着,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看过男人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