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去,一袭玄衣的男子踏光而来。
柔和的日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盔甲。
他侧脸冷峻料峭,微微颦着的眉冰凉而淡漠。
在女子即将要靠近他的时候,他身子微侧,眸底划过了一丝厌恶。
白静安扑了个空。
她转过身看他,正好看到了他一闪而过的情绪。
是……厌恶吗?
白静安的心似乎被人给捅了一刀,疼痛不已。
“阿罹……”
“公主,你自重。”殷罹面无表情道。
这句话,就跟刀刃一样,在她的心上又剜了一下。
“你说什么?叫我自重?”白静安指着自己,问道。
殷罹不置可否。
他看了眼姜欢欢,后者接收到示意,立马往旁边挪了三步。
姜欢欢对着云嘉麒说道:“过去点。”
云嘉麒看了眼身边的姜中升:“你孙女叫你过去点。”
姜中升“哦哦”了一声,刚想对着自己旁边也来一句“过去点”,发现旁边是空的,没人。
不管了,来一句话吧。
“过去点。”姜中升对着空气说。
见到殷罹站到楼司霜的旁边,白静安仿佛被什么给刺到了一样,美目充满着怒火:“贱人!你给我滚开。”
听到那句“贱人”,殷罹的眉头拧了起来。
“公主,注意你的用词,别让我听到第二遍。”殷罹声音冷硬,目光如带了寒意的刀刃,半点不留情面。
听言,白静安怔了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
“你、你竟为了一个女子威胁我?”
“是。”男人的目色寒如万年冰雪,像是想让她彻底死心一般。
“她是我殷罹的夫人,公主莫要再说些奇怪话了,让人误会。”
这句话,直接定了白静安的生死。
白静安闻言,身形摇摇欲坠,若不是身边有婢女扶着,想来早已倒在了地上。
罗嬷嬷看不下去,说道:“将军莫要因为赌气,就说些啼笑皆非的话来气我们公主,我们公主对你是什么心意,将军你心里个最是清楚的,莫要因为一时之气而愚钝起来。”
翠绿在旁边接道:“你可知我们公主得知你还活着,有多高兴吗?几乎是一听到这个消息,连夜就带着我们出了宫门,连皇后娘娘的话都没听,只为了前来救你。”
“我们公主得知你在这个小乡镇的时候,心疼的直掉眼泪,别说吃饭了,一口水都喝不下去。她何至于如此啊!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啊!她能为了你做到如此地步,你不但不感恩,还出言来戳伤我们公主,你不配得到我们的公主爱。”
“闭嘴!”白静安抬手,扇了绿翠一巴掌。
“阿罹怎么会不配得到我的爱!他是最配的!”白静安几乎是用吼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她含情脉脉的看着殷罹,娇柔道:“我和阿罹才是最配的,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白静安眼睛发红,怒瞪着楼司霜,“都是她!是她魅惑了你!”
像是想到了什么,白静安连忙道:“阿罹,你告诉我,这个贱女人是不是威胁你了?不对,她一定是威胁你了!这个贱人!竟敢威胁你,看我不撕了——”
白静安的话戛然而止。
她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动弹不得。
她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能感觉到有温润的液体顺着脸的轮廓流下来。
“我警告过你了。”殷罹冷着脸,眸里淬着冰,没有一丝生气。
仿佛在看着死人一般。
罗嬷嬷也从震惊中回过神,她大叫了一声:“公主!”
“来人,快给公主止血,快给公主包扎啊!要是留了疤痕,你们的脑袋别要了!”
姜中升见此,默默往后走了几步,找个遮蔽物挡着。
楼司霜看着白静安脸上的一道血痕,心里有些复杂。
砍一刀也沉默了。
它没有想到,殷罹竟会为了宝贝宿主,而用匕首刮破白静安的面容。
这对爱美为命、以容貌为傲的白静安来说,比杀了她还难受。
更何况,毁她容貌的还是她最爱的男人!
最爱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而去毁她的容貌,啧……
心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