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维安,栗子与赵梓萱离开顾剑阁的时候已是黄昏。管家老人因为没能留住三人吃晚饭显得懊恼不已,唠唠叨叨地把顾家三人的晚饭张罗好自己去了厨房吃饭,饭厅里就只有顾南巡与父亲顾青阳与母亲陈蔓熙三人用餐。
父亲顾青阳为顾家剑当代家主,时常以一袭青色麻衣示人,在武林剑道之中属于顶尖的人物,深得同道中人盛赞,故有青衣剑神的美喻。
母亲陈蔓熙是南方一大豪门的千金,年轻时与游历四方的顾青阳相识相恋,现在虽已年过半百,但是风韵犹存,大家闺秀风范不减当年,就是这两年总爱唠叨儿子的婚事,总让顾南巡感到头疼。
“今天那个女孩射箭胜过你了?”顾青阳口气平淡道,语气神态和顾南巡如出一辙。
“是的。”顾南巡道。
“若不是比赛,而是生死决斗呢?”顾青阳又问。
“只是用弓箭吗?”顾南巡问道。
“只是用弓箭。”顾青阳道。
“还是她胜。”顾南巡不以为然,有条不紊地夹菜吃饭。
顾青阳也是一阵沉默,陈蔓熙见气氛尴尬,插话道:“那个女孩箭术确是不俗的,跟儿子一同在空军担任狙击手的位置,今天来的另外两个是黄家,栗家的千金,都挺好的,我打听了都是待嫁闺中,若是咱儿子感觉哪个合适,就托人说个媒去如何?”
顾南巡放下筷子道:“妈,我剑道仍未成,而且现在国难当头匹夫有责,还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昂,快吃饭,菜都凉了......”陈蔓熙又补充了一句,“娘不说了,你自己再考虑考虑。”
顾青阳仿佛没听到妻子的话语一般,又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你可知我为何要你练弓?”
顾南巡想了想,感觉想到的都是自作聪明的答案,父亲自然不是要听这些,于是干脆摇摇头沉默不语。
“你可知咱们顾家有一门独门剑术,可以气御剑,名为御剑飞仙,此剑大成可杀人于百里之外。”顾青阳平淡地说着,可在顾南巡听来简直像是惊雷入耳,莫非父亲要开始传授自己御剑的法门了?
“御剑法门威力无穷,可是并非勤练可成,需要自身顾家剑术功底不说,还要求具备自身与所持宝剑能相互通达意念的剑胚体质,这种人是天生使弓箭的奇才,不是你这种靠勤加练习才换来的功夫。”顾青阳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也不是说你与御剑飞仙之术无缘,资质差了点,也是可以弥补的。”
听到这里,陈蔓熙眼神一惊,握住顾青阳的胳膊紧张道:“青阳,你该不是要......?”
顾青阳紧闭双眼,重重点了两下头道:“南巡是我门独子,御剑飞仙之术不可失传,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怪只怪我辈传人不争气,无法让宗门开支散叶,愿意认真学剑的人不多了,南巡算一个,别无他选。”
陈蔓熙明白其中大义,颓然坐下再不发言。
“爸,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这辈子就是为了剑道而活着!”顾南巡激动地看着父亲的双眼,眼神炙热。
顾青阳点点头,缓缓道:“练成剑胚体质需要经历二八一十六次生死决斗,吸取游走在生死的界限之中的剑意,才可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虽无剑胚体质,却也能凭剑意御剑,练成御剑飞仙之术。”
顾南巡心中一惊,本来就有困难重重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拿命去换的方法。
“方法我告诉你了,以后的路你自己去走,爸爸没什么更多的能教你了,等你练成那种无边剑意再来找我。”顾青阳起身离开饭桌,拂尘而去。
黄维安回到家里,管家冯叔早就做好了饭菜与黄景柏坐在饭桌上等待,这家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管黄维安出去多晚都要回家吃饭。
今天黄维安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但黄景柏竟然没像平时一样开口唠叨,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来了?快吃饭,菜凉了。”
黄维安哦了一声,心里虽然奇怪,但也不急着问,反正老头等一会自己憋不住话就会说的。
果不其然,吃了一会后老头放下筷子郑重其事道:“小安呐,爸爸有话跟你说!”
黄维安往嘴里塞着饭菜口齿不清道:“说呗!”
老冯也放下筷子,黄景柏道:“不小了,怎么不处个对象?我看顾家那小子不错!”
“噗!!!”黄维安一口饭菜直接喷到黄景柏脸上,“啥?那个闷葫芦?”
“你先别一下否定!”黄景柏煞有介事道,“你看你身边那些小子,论武功论才气,还有长相气质,比得上人家顾家公子有没有?没有吧?那你还嫌人家什么呢?挑三拣四哪天给人抢先了你后悔也来不及!”
“爸,你女儿才十七啊,你脑子里想什么呢?”黄维安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饱了饱了!”
老冯笑着对黄景柏道:“你这个女儿!随她娘,都是倔脾气!”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闭嘴端起碗到一边吃饭去了。
“对了,说到这个,我娘的事儿你总该告诉我了吧?”黄维安严肃地指了指桌面,“坐下坐下,别想着开溜,今天必须得告诉我,不然我就这辈子都不嫁人了!”
黄景柏见女儿大了大概也是瞒不住,索性又一屁股坐下来道:“那是不是我告诉你了你就答应跟顾家公子处对象?”
黄维安一脸的不耐烦:“看情况吧!你得先拿出诚意我再考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