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黄维安独自一人寻至附近最高山头跃上树顶,军中无酒,她嘴衔草杆依树而坐。
看着山下的大片营帐,这里距离摩斯科已经很近,再次拔营就是决战,不知道今夜有多少人不眠。
“救一个将死之人,值得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开口道。
黄维安苦笑一声,随即又故作脸冷漠道:“我看见你了,在救叔出来那时候。”
来人是顾南巡,悄无声息地坐在另外一颗树梢上。
“诶,话说......”黄维安看向那边,疑惑道:“你不是在北边队伍吗?离这儿好几百里路呢,怎么到这儿来了?赶得及回去吗?”
顾南巡把玩着那柄张解遗剑道:“以前总想不透,大家都是飞剑,为何姓徐的能御剑飞行,而我不能......练了茅山剑这种道家玄门,才明白御剑非是靠输出气机,更不是靠剑意,而是在天地间自有一股天地之气似水,我为游鱼,几百里路片刻而已。”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想听你的直男教程!”黄维安回头看着山下道,“我是问,你怎么来了,来看我?”
黄维安问完便有些后悔,明明是自己问他,怎么反而心虚了起来?
此时的她心跳加速,虽然故作冷漠,可脸上禁不住泛起一阵潮红。
那边的顾南巡沉默一阵道:“听说你受了伤,过来看看,没事我就走了。”
黄维安先前对付黑白无常时所受的伤确实不深,但是这人怎么刚来就走?
“你......?!”黄维安转头看向那边,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黄维安怒上心头,对着北边大声骂道:“呆子!我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此时的顾南巡御剑而行,隐约听见那句骂声,自顾笑道:“中气挺足。”
黄维安喊完顿感心累,重重靠回树干一肚子闷气没地方发,只得百无聊赖折树枝解闷。
“最是无情有心人啊!”一个少女声音调笑道。
“谁?!”黄维安手按刀柄猛然惊起!
翻身落地朝声音方向一看,竟是一名黑袍女子,来人面容清秀,生得一副女性少有的星目剑眉,嘴上叼着一节草杆子,不羁道:“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燕双飞?”黄维安道。
黑袍女子似是想起什么,举手尴尬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随即从黑袍中取出一枚假牙,塞进嘴里口齿不清道:“这......这下你认得了吧?”
黄维安仍是皱眉冷眼。
燕双飞有些无语,提醒道:“什么记性呀你?墨家!墨家的人!”
黄维安思索片刻,这才终于回忆起来那个墨家龅牙女,指着她惊讶道:“噢!是你!”
燕双飞取下龅牙,喃喃道:“真是的,假牙还没洗呢......呸呸呸!”
黄维安这才放下戒心,但心里惊骇不已,这个人是怎么悄无声息来到百步以内还不被自己发现的?就算真是自己大意难道闷葫芦这种绝顶高手还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