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讶异地看着他，满脸难以置信。

“当时秦焉服下的药，你忘了，是我帮你配来的。”申由时仍旧带着淡淡的笑容，然后漫不经心地将溢出唇角的血擦掉，“我知道，你很想要取代她，这是你的心愿，很久很久以来的心愿，我也担心别人做的不好，所以，我都一直在旁边看着，味道……我很熟的！”

秦素顿时泪如雨下，她猛然一推牢门，爬了起来，含泪看着他怒道：“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吃！为什么还要吃！你是想要让我内疚吗？我不会的！我不会的！”

“不是的，素儿，你别生气！”申由时连忙跟着爬起来，隔着牢房的门伸手去拉她，“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要吃？！”

秦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到他说他知道的时候，她心里顿时就乱了，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难以接受，又或者是被揭穿后的窘迫，或者一些别的什么，她不知道，总之，心里满是怒火，像是要将她燃烧起来似的。

“素儿，素儿，你知道的，你给我的东西，我从来，都很真心，只要是你想要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你是知道的呀！”

“可那是毒药！那会要了你的命的！”秦素猛然间哭倒在地，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别哭！”申由时伸长了手，替她将眼泪抹掉，“不怪你的，王爷是知道的，他既然让你进来，就是想要让你杀死我，这说明，他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你和二公子不会有事的，他还不想跟淮州把关系闹僵！你别担心。”

秦素睁着眼睛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似的。

申由时看着此时的她，眼睛里那样的无助，像极了小时候的样子，她真是让人心疼。

“只是素儿，日后，我就不能在你身边，也帮不了你了，你……千万要小心些。”说着话，他的嘴角又溢出血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血的颜色几乎是黑色的，看得人心里难受的紧。

“姬无夜不是个简单的人，他在盛京这么多年，最开始有太后的保护，后来他独自一个人，可是我也没有查道关于他的什么实质上的东西，你要小心一些，如果实在是不行，要记得保护自己，不要硬碰硬，不管怎么说，你还是燕王府的王妃，再不济，便离开燕州，我还有一些财产，都留给你了，在银号里，你是……知道的！”

话说到这里，他看上去已经十分艰难了，秦素的眼泪终于一串一串地掉下来，可是还是说不出话。

申由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靠在牢房门口，抓着她手腕的手也变得没有力气了：“我……就要走了，真是……舍不得啊！好担心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呢？以后，就没有人保护你了。”

秦素哭得厉害，就只能看着他的脸，拼命地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一颗心就像是被人紧紧地攥着似的，疼得她几乎颤抖。

“素儿……”申由时强睁着眼睛看她，“你……可有……可有一点点……喜……喜欢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