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白问启从座位上下来,朝阮成君鞠了一躬,“县主可一定要受我这一礼,这一礼,我是代王爷给世子行的,这天底下,哪里有父亲给儿子行礼的?可是这一次王爷确实是错了,便由你我代替吧!县主蕙质兰心,今日我过来,你大抵也明白是王爷的意思,若非是真的后悔了,王爷怎么可能让我过来这一趟呢?毕竟,我白问启虽然微名末辈,但是整个燕州,谁不知道我做什么事情,都是王爷的意思?”
阮成君脸色微霁:“将军严重了,成君何德何能,如何能受将军的礼?还请将军快坐。”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人却结结实实地坐着没有动。
白问启知道这是上路了,从善如流,重新回到了座位上:“但是王爷到底是王爷,若是当着所有百姓的面过来给世子道歉,未免有损威严,另一方面,对于世子的名声也不好,未免会让人觉得世子得理不饶人,太过于咄咄逼人了,另一方面,到底还是自己的父亲,让父亲给自己低头,总归还是不太好。”
阮成君闻言没有言语,好像在想些什么。
白问启也不开口,就静静地坐在对面等着她开口。
好一会儿,阮成君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顿时将刚才微微有些僵硬的气氛给打破了:“将军这一说,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我们晚辈,说话都没有立场呢!可是不说世子本身,就是我,看着世子受了这么大的冤枉,心里头都很难受呢?更何况,王爷那天连亲卫都派出来了,虽然是叫人挑唆的,可是到底还是觉得心寒啊!”
说着说着,眼睛里便有了些泪花,转而难过起来。
白问启见她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也叹了口气:“是啊!若我是世子必然也会觉得难以释然。”
“将军能体谅真是让人感激,”阮成君带着感谢的神情看着他,“说起来,诚如将军说的,世子和王爷到底是父子,他千辛万苦回来,还不是因为这个父亲,但是那挑唆之人,未免太让人心痛了,可是奈何如今她有她的地位和身份,若是她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过来给世子道歉的话,我想,世子多少还是会感觉到王爷的维护之心吧!到底还是因那人而起,总该让世子能够释怀吧!”
白问启原以为说到了这个份上,只要到时候迎接回去的阵仗弄大一些,姬无夜也就有台阶下了,谁知道,阮成君话锋一转,竟然是要让秦素亲自过来道歉相迎的意思,顿时就让他陷入了踌躇,毕竟秦素是王妃,他再怎么样也做不了这么大的一个决定啊!
阮成君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便道:“我也知道,这种事情将军也难以决定,毕竟您来之前,王爷肯定也没有这么交代,不如,将军你就将我们的难处跟王爷说一说吧!世子……也怪不容易的。”
白问启苦笑了一声,站起来抱了抱拳:“世子那边,还要请县主多说些好话开解开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