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鑫说愿意告诉我事实,我立马就竖起了耳朵,提起了一颗心,我浸泡在水里的身子,也瞬间绷紧了,我是真的很想搞清楚真相,否则,我死不瞑目。
我的双眼,睁得圆圆的,目光十分炙热地注视着杨鑫,我在等待他给我的答案。
在我的紧张瞩目下,杨鑫终于缓缓开口,冷冷说道:“苏炎,实话告诉你,在这之前,我原本还在筹划着要怎么去对付你呢,但是,老天有眼啊!”
杨鑫这话,显然就是在卖关子,他说到这里,忽然就大笑了来起,他笑得非常恣意,非常开怀,他的笑声。不停地回荡在这水牢里,我听着,只觉得极其刺耳难受,我的心都快爆了,这卑鄙小人,分明就是故意吊着我的好奇心,让我觉得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我身体里啃噬,我根本就受不了,立刻,我便扯着嗓子冲杨鑫大声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能不能给个痛快的回答?”
我的吼声嘶哑又带着震怒,我真的非常讨厌这种被好奇心冲破头脑的感觉,我现在就是想知道,这一切,到底跟我爸有没有关系。
杨鑫听到我的大叫,他终于是停住了他那猖狂肆虐的笑声,他的脸上,恢复了某种冷yin之s,他冷冷地看着我,yin声道:“看在你即将是个死人的份上,我也就不吊你胃口了。”
说着,杨鑫忽然慢慢蹲下身,他把脸对准了我,再轻轻挑了挑眉,随即,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狠戾的邪笑,他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对我一字一字说道:“是你父亲陈青帝,亲手把你送到我手里的!”
杨鑫的这话,就宛如把一锋利的匕首,瞬间狠狠插入了我的心脏,我突然就感受到了一种窒息的痛苦。我的喉咙堵到了,身体撕裂了,我的心像是被坦克碾压过了,粉碎成渣,我的大脑一直嗡嗡作响,我感觉己自已经无法思考了,只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疯狂地侵蚀着我,我开始承受不住了。
我慢慢地摇着头,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不会相信杨鑫所说的,可我又欺骗不了我自己,我是亲眼看到我爸把我给打昏啊,这个事实让我如何去否认?我害怕这是真的,可这恐惧就是不断地缠绕着我,我该怎么办?我要如何去说服自己?
我试图让自己稍微镇定一点,我的大脑开始慢慢转动,我尽力回想着那天在乱葬岗发生的一切,我记得,我父亲以最霸气最从容的姿态,救下了我,我记得,他始终站在我这边维护着我,我还记得,他给我的那种父爱如山的感觉。让我心里暖到了极致。
血浓于水,父亲给予我的,是最真切的好,以及最深的爱,我虽和他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对我的好,我不应该怀疑,我不能被杨鑫这话给迷惑了啊。
想到这,我立即抬起脸,坚定地看着杨鑫,咬牙说道:“杨鑫,你别把我苏炎当成傻子,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挑拨我和我父亲之间的关系?”
杨鑫听到我的话,不禁露齿一笑,他笑着看着我,眼里尽是鄙夷和嘲弄,过了一会儿,他便开口,散漫地说道:“你苏炎,的的确确就是个傻子,你这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呢,你就那么肯定这不是你父亲干的?你父亲陈青帝是个怎样的人,你了解吗?你长这么大,见他的次数有几次?关于他的事,你大多都只是听说吧?你问问你自己,你对他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杨鑫的一句句话,就像炮弹一样,连番轰炸着我,我的脑袋又开始懵了,我的心恐慌不已,是啊,我不了解我父亲,我对于他的事,基本都只是听说,我只知道他是一代传奇陈青帝,我知道他很厉害,可这些,世上其他人也知道,我这个做儿子的。根本不比别人知道的多,我对他的了解,也就只是表面,我知道真实的他吗?
越想,我越感到恐惧,但终究,我还是不敢置信,我父亲再怎么也不会害他的亲生儿子啊。虽然我是亲眼看到他把我打昏,但万一中间有什么误会呢?我不该这么草率地怀疑我父亲,我应该选择相信他,即使我对他的了解不多,但起码,那天在乱葬岗,我是看到了他的为人,他遇事沉稳,心怀大义,他为了保护无辜人的性命,坚持反对枪战,他见杨鑫用枪指着我妈,就毫不客气地制服了杨鑫,坦然地维护我妈,他对杨天鹤那个大仇敌,尚且可以开恩放过,他的心,绝对是仁义的,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把我送到杨鑫手里,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