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木正在坊门处,中午他会在这里走一走,巡一巡,因而黄巢骑马刚进坊门就被他看到了,连忙迎了上去。
“兄弟,你怎么下山了?”
黄巢见是王文木,连忙跳下马来,道:“我听幼薇说此前的事已经揭过不究了,便下山来了。文木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幼薇见到我没说两句话便把我关在门外了。”
王文木因为受过幼薇嘱咐,不敢说实话,便问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就是什么都没说才奇怪,文木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觉得她状态不对。”黄巢目光灼灼地看着王文木。
王文木撇开头,不敢看黄巢的眼睛,道:“这几天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还要在这里走一走,你跟我一起?”
黄巢便牵了马跟王文木在周围溜达,一边听他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听完后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原来她被抓进京兆府关了两天啊。”
王文木点头道:“是啊,虽然长得高,但严格来说,她还是个孩子,承受得够多了。这事儿啊,你得好好感谢她,若不是她说服郑老爷子,我,你,还有朱温,估计一个都逃不掉。”
王文木被抓进京兆府后发现,金吾卫的办案手段太多了,他进去的第二天,金吾卫已经查出很多东西来。幼薇大概也是在那时候领悟到,以金吾卫的手段,查出他们只是时间问题。没奈何之下,才找了郑老爷子。
王文木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黄巢叹服,“她竟然能够说服郑老爷子?”
“郑老爷子早年科举出身,为人正直敢言,年轻的时候做过谏议大夫,这丫头胆大心细,敢喝问老爷子,偏偏老爷子就吃她这一套,后来老爷子还亲自去宫里看望你弟弟……”
说到这里,王文木自然想起黄钦托老爷子带出来的话,于是闭口不说了。
“我弟弟在宫里怎么样?”黄巢急忙问道。
“老爷子说他会托人照顾,让阿弟在宫里不会过得太艰难。”
张直方说刚进宫的小宦官常常受尽欺凌,若是遇到好主子,可能只是被欺负一下。若是遇到的主子不好,尤其是那种动不动要杖杀人的主子,可能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这话直接让黄巢怒气冲天了,这才不管不顾奔去亲仁坊打人。
听到阿弟在宫里还好的消息,黄巢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我明天一定好好去谢谢幼薇。”
晚上,黄巢在王文木家借宿。想到幼薇这次受尽了苦头,黄巢决定送一些礼物给她作补偿。
第二天一早,黄巢先去街上逛了逛,一个人逛能有啥心思,寻思着把人拉出来,既有人陪,还能知道她的喜好,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样想着,他便骑马兴冲冲地来到平康坊。
还没到门口,便看到李近仁站在幼薇门外,正同门里说着什么。
黄巢驱马向前,心里道:“这个生意佬,一天天的,太讨厌了,一定得想法把他赶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