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幼薇早早地起了床,她想起自己晒了那么多金丝菊,一直想送些出去却一直没有送,于是起床后便去拿包装好的菊花。
幼薇的菊花都是在晒干之后就直接用纸袋装好,为了防潮,她把袋口扎得很紧。现在,她想送些菊花给刘瞻和左名场,还有府衙中对她颇有照顾的人,便从礼盒上找来了一根长长的绸带,在一个个袋口扎出漂亮的蝴蝶结来。
走出门,那一园耀眼的黄菊花在晨露中摇摆,于是提了桶,准备去园圃里浅水。打开院门,看到左名场斜靠在院门旁。幼薇冲左名场笑了一下,道:“早啊。”
“早,是提水浇花吗?我来吧。”左名场接过幼薇手里的木桶,来到水井旁,熟练地把吊桶放下去。
幼薇问道:“你来了多久了?以后没必要这么早来,我不是要去府衙打卡吗?每天都能见面的。”
左名场摇着吊桶,笑看着幼薇,“可是我希望你开门见到的第一个是我,然后我们俩一起去吃早餐,一起去衙门,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再送你回家。”
幼薇一听,觉得头大,“那个,我也需要个人空间的,我不喜欢黏黏糊糊的。”
“你什么时候需要个人空间,说一声滚,我立马便滚开到一边去,绝不打扰。”左名场偶尔的幽默逗得幼薇笑起来。
左名场提水往小院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你很喜欢菊花吗?我看你浇花挺勤的。”
幼薇想了想道:“也不是很喜欢菊花,若园圃里种的是别的花,我也会时时浇点水,菊花晒干还能泡水喝,对身体有好处,所以就上心点。”
“我还以为跟某个人某件事有关呢?”左名场笑道。
幼薇淡淡道:“你想多了,生活中需要这些琐碎来填充生命,否则,上班,下班,吃饭,没点花草装饰一下,就太过单调乏味了。你也可以把它当成一种寄托吧,比如说看书,画画,养宠物,都可以看做一种寄托,因为人有时不能仅仅是活着,还得有生活。”
“琴棋书画是吗?”
“差不多吧。”
两个人正说笑着,就见旁边小道上走来一个穿翠色衣裙的姑娘,一见幼薇就高兴地喊起来,“那是我姐姐。”
幼薇定睛一看,正是刘瞻的三女儿刘玲珑,她今天穿得格外清新娇俏,像刚出水的芙蓉,还带着晨露。
三娘飞奔过来,拉着幼薇的手道:“我求父亲告诉我你住在哪里,父亲便命昨天来找你的阿七给我带路。”
幼薇看了一眼小径那边,果然就看到昨天来传口信的仆人。
三娘道:“我一早起来,还以为昨天晚上的事在做梦呢,现在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说完转头看了看左名场,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低低地问幼薇,“这位郎君是不是对你那个……那个……”
三娘梳的是时下流行的双鬟,也就是说,她还未及笄,但看年龄,应该也快了。就算是庶出的姑娘,作为长史家的女儿,来提亲的应该不少。加之这个年龄的女孩懵懂,大多情窦初开,看到异性会生出异样的感觉。
三娘“那个”了良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幼薇淡笑道:“是我的朋友,也是同事,你父亲应该告诉过你,我在他手下领了一份差事,恰巧他也在。”
三娘说了一句,“原来他也在我父亲手下当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