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做什么官,他本人是扬州首富,父亲李续,官位不是很高,但是,在扬州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其中错综复杂不在话下,否则当时怎么胆敢鞭笞温庭筠呢?”
牛冯也是惊了,“你说的这个人是扬州首富李近仁?”这是扬州地头蛇啊,虽然父亲已去世,但几百年的扬州士族,其关系盘根错节,谁敢招惹,“那你说怎么办?”
许羡摇头。
这两个人看起来是个大老粗,但并不粗笨,否则也不会被女主人派来跟在李亿身边了。
两人思忖半晌,牛冯道:“就说暂时没找到人是谁。”
许羡摇头,“不能这样说。万一主子发现我们骗他,后果很严重。这样吧,他不问我们就不说,说不定哪天他就忘记了。他要问,刚开始我们就说还没查到,等过段时间他还没忘记,我们就实话实说,该怎么做,就看他自己了。”
牛冯点头。
话说李亿让牛、许两人去查扬州把他丢粪坑的人,这两人一直推托,说还没找到人,但这不妨碍李亿找鱼秀才的麻烦。
在扬州集聚的怒火,窝囊气,总要找个地方发泄吧,那就找鱼秀才,挫磨他。
鱼秀才自从女儿离家出走后,很过了一段不如意的日子,现在稍稍好过一点,又被李亿反复搓磨折辱,一个不好,就生起病来。
这天,李亿又打发牛冯来请鱼秀才,鱼秀才病着,于是打发鱼娘子推托。鱼娘子对牛冯道:“我家夫君正病得厉害,补阙下次有请,他一定到。”
牛冯在鱼娘子白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嘻嘻笑道:“生病了呀,要不你去跟我家主子说,我说他不一定相信呢。”
鱼娘子连忙退开数步,低眉垂首道:“奴不敢去。”
牛冯便来拉鱼娘子,“娘子有何不敢去的,我在旁边陪着娘子,你只要去说一声,主子不会把你怎么样。”
鱼娘子摇头,牛冯便拖着她往外走,鱼娘子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大叫道:“夫君,救我。”
鱼秀才出来,见妻子受辱,一时怒从心底起,加上这段时间受尽折辱,积累了一肚子的窝囊气,他抄起廊下的一根木棍,向牛冯兜头打去。
牛冯大叫一声,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鱼秀才吓得手一哆嗦,连忙丢了木棍。牛冯捂着头蹲了下去,慢慢地躺倒在地。
鱼秀才见人倒了,吓得差点拔腿就跑,被鱼娘子抓住了胳膊,“快叫大夫来。”
鱼秀才这才想起,应该去叫大夫来。
李亿许久不见人来,等得不耐,又打发许羡前来。许羡一进鱼家小院,见牛冯倒在地上,头上鲜血直流,吓得“啊”的一声大叫,嚷道:“杀人了,杀人了。”
鱼娘子想扑过去让他不要叫,但许羡转身就出了鱼家小院,来到街上,对在街上值守的金吾卫说,鱼家杀人了。
金吾卫连忙进院查看,见人倒在血泊里,不由分说就把鱼娘子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