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话说完,她身后的四个婢女脸上都升起了红霞,都偷偷地拿眼睛去看李近仁。
李近仁停下手中的筷子,道:“阿娘说的什么话,我不是正在治疗吗?啊,我吃完东西就要出去一趟,可能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我赶路,很快要走。”
李近仁吃不消老娘这一套,说完后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杨老夫人惊道:“又要走?才回来又要去哪里?你说你,若不是常年这般奔波劳累,何至于这样。听阿娘的,好好在家休息半年,阿娘给你请医延药,保证用不了半年,你就能如狼似虎……”
李近仁听他娘越说越不像话,连忙咳嗽两声道:“阿娘阿娘,我吃好了,现在就走。”说着站起身来,逃也似地离开了。
杨老夫人站起来要送,人已经跑得没影,“连马都不骑了,这是把阿娘当瘟疫了。”
杨老夫人郁郁地坐下去,却见身边的几个丫鬟都捂着嘴在笑,杨老夫人嗔怪道,“都是你们几个不争气,在身边调教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上道的。”说着又发起愁来,“大郎这病莫非是真的,否则哪有这样的怪事儿呢!”
她让四个丫鬟在她面前一字儿排开,仔细打量,嘴里喃喃道:“都是我精挑细选的,看着养眼,又好生养,他怎么就……唉,不是说,这个年纪正是需要的时候么?”
杨老夫人的话让丫鬟们又羞又愧,芸姐儿轻声道:“等下次郎君回来,我们姐妹一定努力,不让老夫人再烦心。”
杨老夫人摆手,唉声叹气的,道:“大郎走了,你们几个陪我一起吃吧。”四个丫鬟都很听话,陪在老夫人身边,但老夫人想着李近仁的怪异,始终开心不起来。
李近仁溜出去,吩咐人牵马出来,说他在前面不远处等。
老家人好心地问:“大郎走得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吗?”
李近仁道:“去长安有点事,我娘要问起来,就跟她这么说。”
李近仁骑马急追,心里想着,下次回扬州来,一定要让阿娘去长史府提亲,尽快结婚,等他有了媳妇,阿娘应该不会再这样了。
幼薇为了赶路,饭点的时候,往往是让阿陌去买点饼充饥。傍晚时分,按幼薇的本意,也是要连夜赶路的。但是她的这个提议,绿翘和阿陌两个都反对。
绿翘和阿陌的理由很充分。绿翘道:“阿姐,你这两天正不舒服,坐车本来就累,晚上再不睡觉,我怕你身体扛不住,到时还没到长安就病倒了,岂不更耽误时间?”
阿陌屈着一条腿坐在车前道:“我累了一天了,今晚上要好好休息,要赶路也得等明天我恢复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