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名场惊讶地看着父亲,他不是惊讶于父亲说话的内容,而是他说话的那种语气,让他觉得,父亲曾经跟他一样,心里有过一个挚爱的女人。
“父亲,难道你就是这么过的吗?”左名场不相信地问。
左淮安拍了拍左名场的肩膀,起身走了,留下了满腹疑问的左名场。
左淮安在生活中一直是一个智者形象,今天说的这话很有内涵,但同时也让左名场看到了父亲内心的另一个世界。
左名场看着自己的父亲,陷入了沉思。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左名场起身往内院走去。母亲这个时候正在做什么呢?
走进去,左夫人正坐在榻上,手里拿了一件衣服在看。左名场走过去,在母亲身边坐下来,问道:“阿母在看什么呢?”
左夫人道:“上次给你阿爹做的这套衣服,感觉他穿上身似乎没有拿在手里好看。”
左名场笑道:“阿母对阿爹的事情总是事无巨细,都是这么细致上心,真好。”
左夫人放下衣服,道:“以后三娘对你也有这般好。”
“阿母,我能不能问你一些问题?”
左夫人笑了,“你要问什么?”
“阿母是否知道,阿爹心里也许有别的事情一直瞒着你呢,比如说,他可能心里一直有一个让他放不下的女人,他这么多年没再娶也是因为另一个女人,阿母若是知道会怎么做?”
左夫人的手在衣服上摩挲了一会儿,反问道:“就算是这样,妨碍了我的生活吗?”
“可是父亲心里一直有别人啊。”
“那个人妨碍我生儿育女了吗?你父亲对我的关爱一直也不少啊。就算有,那也是你父亲心里的事,我做好我份内的事情就好了呀。”
“阿母,你才是生活中的智者。”左名场赞道。
“所以呢,你父亲到底心里有没有这样一个女人?”左夫人问道。
“没有。”左名场笑着回道,“我只是有感于我的人生突生的一个问题,阿母不要放在心上。”
左夫人拍了拍左名场的手道:“傻儿子,三娘会对你好的。”
左名场站起身来,心里说道,父亲可以做到这样,我没有父亲这么睿智,只怕永远也做不到他这般。
左夫人也随之站起身来,在左名场后面喊道:“三郎,有些事情是我和你父亲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可能你现在接受不了,可是从长远来看,都是为了你好。”
左名场回过头来,笑了笑,点了点头,他本来什么都不想说,最后却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阿母,我现在都这么不开心这么痛苦,我要那么长远做什么?”
说着,他快步走了出去,只给左夫人留下一个仓促的背影。左夫人在榻上坐了下来,喃喃道:“难道我们错了吗?人生不都是在隐忍中度过的吗?哪有什么一帆风顺,万事顺心?”
转眼间,刘玲珑及笄的日子就到了。
一大早,李近仁派阿陌给幼薇送来了一条襦裙,青碧色的颜色有如一泓清泉,上面用银色丝线绣莲花暗纹,见之让人觉得心像是被清柔的水浸润过一样,清冽又柔和。上衣是纯白色的长袖短衣,腰部紧凑,穿在身上正好露出婀娜的腰肢。
很时新的样式,上面恰当的剪裁很显身材,长裙又能衬出人的高挑。肩上再披上一件华彩的披帛,时尚而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