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仁没了逛街的兴致,在一个粮油铺里买了米面,装进车里,就拉着幼薇回去了。
他说:“要好好合计合计,刘瞻这老狐狸,让我们到这地方来,绝对没安好心。我先打听打听情况,回来再说,大不了不要他每个月的税收,安全第一。”
幼薇听后,也没有心情管什么案子不案子了,毕竟,什么都不如自己活得稳妥呀。
“你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吧。”幼薇道。
“直接去见刘潼吧。”
太原府。
刘潼接到刘瞻的信,信中说派了两个厉害的人来帮他,刘潼这两天倒是殷殷期待,毕竟,刘瞻那人做事向来严谨,不打诳语。刘潼倒想看看,他派了两个什么样的人过来。
可是,当僮仆把这两个人领到他面前时,刘潼不禁破口大骂起来,“真他妈瞎**乱搞,一个小丫头片子,一个白面书生,他们两个能干什么?”
刘潼把幼薇和李近仁留在厅里,背着手就往里走。
“且慢。”李近仁大声道,“节度使这是在嫌弃我们吗?”
刘潼停住脚,略转过身,看着李近仁那张白面无瑕的脸,恶狠狠地说:“我不嫌弃你,我他娘嫌弃我自己。”
幼薇皱了皱鼻子,在她眼中,刘潼大鼻梁,宽身板,不高,长得也有点丑,但这人性格直率得可爱。她哂笑道:“节度使嫌弃自己也没必要跟你娘过不去呀,你娘要知道她辛苦把你养大,你却嫌弃自己,她得多伤心。”
“哟嗬。”刘潼转过身来,“你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吗?就敢这样跟我说话?”
“知道呀,河东节度使嘛,防御突厥,治太原府,统辖天兵军、大同军、横野军、岢岚军、云中守捉及忻州、代州、岚州(即楼烦郡)三州郡兵,管兵五万五千人。前节度使裴休进入朝廷,很快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位高权重。但是裴休是裴休,你是你,你要是在这里干不好,被升被贬还真不好说。”
刘潼眨了眨眼,再眨,有点不相信这番话会从一个看起来才及笄的小丫头片子嘴里说出来,道:“刘瞻的话倒也不完全失真,算你有点见识。”
“他说了什么?”幼薇纯粹是好奇。
“他说给我派过来两个厉害人物,能够帮我解现在的燃眉之急。”
幼薇问道:“你辖这么多兵马还有什么要紧急的事情?”
“这话问得幼稚,你不知道,越是手握重权之人,其要做的事就越是重大,有时就越是急切吗?”
幼薇吐吐舌头,“你说得没错,我收回我的话。”
“不知道节度使有何燃眉之急呢?”李近仁问道。
“这还用说,当务之急当然是粮食,每天都急吼吼一批人到我这里报道粮食短缺,粮食短缺我他娘也不会产粮啊。”
刘潼是个性子急躁的人,说话也极不注意,或者,这就是在军营里混的男人的本色吧,开口闭口都把娘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