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仁扬了扬眉,转头看向幼薇,“你对领导的这句话有何感想?”
幼薇道:“人生本来就是一条抛物线,有高潮,自然就有低谷。领导曾经到达了人生的巅峰,接下来往下走走也是很正常的。因为再上去就没有路了嘛。所以你看,古代的很多名人,诸如张良,范蠡等人,他们就在人生最高光的时候引退,归隐江湖,不但赢得了名声,还让皇帝念念不忘,多好的事。”
令狐绹手指捏着一枚棋,想了想,点了点头,“想不到小友如此有见解,老夫受教了。”
李近仁道:“每一个人走的路不同,根据需要,我们走路可快可慢,不过我认同长史的话,在重大的、关键事情的面前,我们应该放下脚步慢慢思考。有些事情真的没有必要那么急,缓一缓,看看沿途的风景,走着走着,路就通了,根本无须多做思考。”李近仁还是称令狐绹为长史。
令狐绹把子落下,李近仁撩袖很随意地在盘中又落下一子。
令狐绹赞道:“老弟思维敏捷,才思过人,老夫自叹不如。听人说,你的父亲是李续?”
“正是家父。”
令狐绹叹道:“可惜了,令尊为人正直,想不到会走那样一条路。”
幼薇看了李近仁一眼,他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摩挲着棋子。幼薇只知道李近仁父亲过了,怎么过的,她并不清楚。
李近仁虽然没作声,但情绪明显已经不大好,幼薇怕令狐绹继续说下去,便道:“领导,你把这粒棋子放在这个位置会怎么样呢?”幼薇随手在棋盘里一指。
令狐绹看着那个位置,横竖想了一通,道:“不错不错,就放这里了。”说着,“啪”一声,棋子落下,这次却是比任何时候都快。
李近仁道:“落子无悔啊。”
令狐绹笑道:“落子无悔。”
令狐绹与李近仁下了一盘棋,探讨了一下人生路,然后又喝了一通酒,开心地走了。
幼薇和李近仁把人送出门外,院门缓缓关上,幼薇靠进李近仁怀里问道:“他这次真的纯粹只是来吹水告别的?”
李近仁刮了一下幼薇的鼻子,“做了事情,然后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做了什么事情?”幼薇有些不大相信,令狐绹的一言一行她都看在眼里,他今天做了什么?
“不明白了吧?”李近仁很是得意,指着自己的脸道,“亲一口,亲一口我就告诉你。”
幼薇闻着他喝了酒后嘴里的芬芳,直接在他唇上叮了一口,完了恶狠狠道:“快说。”
李近仁用手拍了她一下道:“明明喜欢得要死,偏要装出一副凶恶的样子来。哦,你刚才说的抛物线是什么东西?”
幼薇把李近仁靠近的脸推开一点道:“别想转移话题,你说说,令狐绹这次来做什么的?”
“交朋友啊,他一来的时候就说得很清楚了,说是要把我们当成知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