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道:“既然她与郎君之间已经没有关系,夫人就不要理会她了,没得生气伤了自己。”
绿珠本是好心相劝,但裴子瑜哪里听得进去,怒喝道:“怎么?你也看中了她长得漂亮,帮她说起话了来?!”
绿珠连忙摇头,“我是替夫人考虑。”
女人生起气来往往难以理喻,她恨一个人时,恨到后来,她连原因都忘记了,只知道对方不好过了,她就痛快了。
应该说,这就是人性。不单女人这样。讨厌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连呼吸都是错的。幼薇带给裴子瑜的东西太多,她怎么可能看她与李近仁卿卿我我,恩恩爱爱一辈子?
晚上,幼薇把刘夫人喜欢的东西送到刘府,很快就回了家。
李近仁半下午的时候被家里的仆人叫回去了,说是老太太的头风犯了,在家里痛得直哼哼。
李近仁连忙跟着回去了。回到家里,老太太果然躺在床上哼哼,头上用毛巾包了起来,见到李近仁的时候眼泪直流,嘴里道:“娘命不久了,可是娘还没看到大郎结婚生子,死也死得不瞑目。”
李近仁握着老太太的手道:“别瞎说,老太太一定能够长命百岁。”又问大夫请了没有,还不快去请大夫。
老太太道:“娘痛死算了,你这么不听话,娘迟早要被你气人,与其被你气死,还不如被头风折磨死,你也不用到阎王那领不孝的罪名。”
李近仁苦笑道:“我不是不同意结婚,是娘不同意我跟我喜欢的人结婚,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听了娘的话,把我喜欢的人丢在一边不管吧。那我算什么男人?”
老太太被气得头暂时不痛了,爬起来怒目道:“你这样不顾你娘你就算是男人了?”
“娘,我不跟你争,跟你争也没用,治不了你的头痛。娘头风发作我也很着急,还是快点请大夫来看病吧。娘要是不准人去叫大夫,那就是白白地受苦了。”
老太太本来还想用此威胁儿子,无奈头痛欲裂,自己先受不住了,一个倒仰躺倒床上。仆人连忙去叫人了。
这天晚上,李近仁哪里都不敢去,守着老太太,看着她喝药,直到安然睡去,李近仁才敢从这里退出去,吩咐丫鬟好生照顾,有事到景仁苑找他。
回到景仁苑,李近仁想,一定要想什么办法让老太太答应了他的婚事才好,一直这样拖着也不是个办法。而且,这样下去,对幼薇也是一种伤害。
幼薇的生日快到了,回扬州不知不觉已经两月有余。迎春的桃花杏花已经开过,桃子由小丸变成了大丸,慢慢地红了脸。杏子由小变大,慢慢地染了别的颜色。
然而,该办的事情却一个也没有办成,实在是不应该。
李近仁在景仁苑里独步,虫鸣声让他觉出小院的寂静,他有点呆不住了,却又怕一走老太太那边又有人找,只得耐着性子,拿了一本书看。
要即刻结婚是不可能的了,老太太那边还不知道傅持多久呢,那就给她一个不一样的生日吧。
幼薇刚起床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绿翘在外面道:“阿姐,我去开门。”
幼薇应了一声,开始梳洗。没过多久就听绿翘在外面喊,“阿姐,刘长史找你。”
刘瞻,他找我何事?幼薇对着镜子抓了两下头发,顺手扎了个马尾,便往外走。
刘瞻没有进门来,幼薇便往门口走去。刘瞻坐在马车里,幼薇刚从门里露出个头,他便招手道:“快,丫头,上来,有急事。”
“什么急事啊?”幼薇问。
“快上来,啰嗦。”刘瞻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