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鱼玄机接待了一个女香客,这女香客长得不俗,但是境遇不大好。她边烧香边哭泣,听哭诉的内容,好像是情郎狠心弃她而去,让她失去了生活的信心,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鱼玄机心有所感,劝慰女客几句,“那样的负心汉,没了就没了吧,你如此聪慧的人,自然是努力奔赴前程,何必恨那些负心汉?”
鱼玄机还当场写了一首诗,诗云:“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既然找不到有情有义的男人,夜里流泪、白天断肠能有什么用?你有和宋玉相匹配的才貌,又何必浪费心思恼恨那薄情寡义的王昌?女人也该有所追求才是,等到过段时间你回过头来再看这段感情,才知道你现在这样根本是无谓的消耗自己。”
也不知道这个美丽的女子听进去了没有,但是她的哭泣却给了鱼玄机一个警示,自己绝不做一个哭哭啼啼愁容满面的女子。
傍晚,鱼玄机对绿翘道:“我想去太原一趟,一年多了,我的那些店铺运转得怎样,我总得去看看。”
其实不必鱼玄机解释,绿翘也能理解,她很开心,不说打理事业的事情,能够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呀。绿翘收拾去太原的东西,心里想着,太原离军城很近,如果……那样阿姐是不是不会过得那么苦了?
王文木从观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吊钱,说是上次借的,过了这么久才来还,真是不应该。
绿翘从王文木手里接过钱,道:“你确实应该积极点,你知道,道观里的生活是很清苦的,我阿姐每天都是节俭度日,统共就存了这么点钱。”
一席话,说得王文木面红耳赤,尴尬地道歉道:“对不起啊,时间确实久了点,我心里也知道。不过,妹子如今是观主,这观里里里外外的收入那么多,该不至于那么清苦吧。”
鱼玄机道:“阿兄,清苦是有的,不过绿翘的话也是夸大了,阿兄不必放在心上,还上了就好。”
王文木见房间里收拾出两个包裹,不禁问道:“你们这是要出远门吗?”
“是,阿兄,正想去找你,咸宜观现在是由我主持,我出去后,还请阿兄关照一下。”
“你们去哪里?要去多久?”王文木问道。
“我准备和绿翘去云游,短则一两个月,长则三五个月,没有一定的时间。”
王文木沉吟道:“这样啊,可是可以,但是,我毕竟是个男的,也不怎么方便。”
“没大问题的,你就看着不让人欺负她们就行。观里的一应事务我都已经安排好。”
“如果只是看着不被人欺负,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鱼玄机便让绿翘把王文木刚才拿来的钱拿出来,放在王文木的手里,“这是我的报酬,回来后我再根据时间长短给你补偿。你看怎样?”
王文木不好意思起来,“我是坊正,保护坊里人的安全本来就是我的职责,你这给我钱……”
鱼玄机连忙道:“阿兄,只是给你打两壶酒喝而已,只要阿兄帮我照顾到,玄机我感激不尽。”
王文木拍着胸脯道:“这个你放心,我做坊正这么多年,不敢说毫无过错,但总是尽心尽力做事。”
鱼玄机又客气几句,想着还要开“过所”,便连忙拿来笔墨纸砚,让王文木把通行证办了,向县衙里递呈,早点办下来她好早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