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翘，我们不应该回扬州。”鱼玄机道。

绿翘“嗯”了一声，把桌上的菜重新摆了一下，道：“阿姐，我们能不能把扬州发生的一切都忘掉，就当从来没有过那样的地方，我们也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可以吗？”

“可以吗？”鱼玄机问，“也许吧。”自己过得有多苦只有自己知道，如果能够忘掉，鱼玄机唯愿那是一场梦。

“只要阿姐愿意，一切都可以的。”绿翘意有所指道。

鱼玄机闷声吃饭。

饭后，鱼玄机换了一身家常服，也放下了道髻，插上了寻常的珠翠。一切似乎跟以前一样，她只不过是回了一趟扬州，回来之后还是跟以前一样的鱼幼薇，而不是鱼玄机。

带上从路上买来的好东西，鱼玄机去了刘潼家。刘夫人看到她很高兴，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

“哎呀，这一去怎么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不再回太原来了呢。结了婚了吧，准备什么时候要小孩啊？”

鱼玄机含糊其辞，只说没想好，就把这事掩了过去。

“大帅呢？不在家吗？”鱼玄机打量了一圈，发现刘潼确实不在家。

“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天天要去军营，离得近的三两天就回来了，要是远的话，一两个月也很正常。”

鱼玄机表示理解，几万人的军队都是刘潼一个人操持，能不忙吗？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鱼玄机便告辞了。

回到家，绿翘已经把那三个帮忙做事的妇女叫来，让她们继续跟着她做蛋糕卖。

鱼玄机则走进卧室，拿出自己曾经熬灯油画出来的图纸，一张一张地看过去。

曾经的青春，曾经的理想，干嘛要因为两个女人的算计丢弃掉。

是的，自从那次绿翘用话激她，鱼玄机给李亿和左名场写完信之后，她就下定决心，继续之前的梦想。

于是，她来了太原，来到了这个院子，抚摸着过去留下来的痕迹，她发誓，自己绝不被两个女人打败，做那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绿翘在外面敲门，鱼玄机道：“进来吧，门没关。”

绿翘推开门，看到鱼玄机正在翻看以前画的图纸，绿翘喜滋滋道：“阿姐，她们答应留下来帮我们。而且，她们三个都没有开店，说开店也不可能卖出我们那么高的价钱，不如等我们回来，所以她们一直在等我们。”

鱼玄机道：“告诉她们，以后我们院里赚的钱，她们占五成，不管我们在与不在，让她们把这个店开下去。”

绿翘点头，问道：“阿姐还要回长安吗？”

鱼玄机道：“我从来没有说过要还俗吧。我只是说我的事业要做起来，我还要让她们的日子过得不痛快。”

绿翘吐了吐舌头，很快关了门出去。

鱼玄机看着那扇关了的门，手无意识地翻着那些图纸，直到有一叠图纸掉在地上，她才惊觉，连忙弯腰把图纸拣起来。

这张纸上画的是一个精致的皮包，上面的链子却是休闲款的。李近仁当时指着链子说，重新换一款，两者不搭，于是她又画了几张，直到画出李近仁满意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