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芳居的歌舞台上,生、旦两个角正咿咿呀呀地唱着,突然,“啪”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碎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却被很多人听到了,大家循声望去,却见韦保衡正用手遮住额角。
“状元郎,怎么回事?该不是被杯子砸了吧?”
有些人哈哈笑起来,“谁敢砸状元郎?不要命了,他可是同昌公主的夫君,皇帝眼里的大红人,谁敢不要让他三分?”
然而,韦保衡的手底下逸出血来,血水从他指底下漏出,沿着脸颊往下流。
“真的被砸了,谁这么大胆?”周围人开始小声议论。
有人毫不避讳地说道:“比起他被砸来说,大家不如多关心关心他为何被砸吧。”
“他为何被砸,你知道?”有人小声问。
也没听到那人说了啥,过了一会儿,他旁边的人全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韦保衡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韦保衡心里突突地跳了一下,想到一件事情——难道,温庭筠把他舞弊的事情告诉别人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想当初,令狐绹拿他的诗歌送给皇帝的时候,他可是明明白白地答应令狐绹说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结果第二天,事情就在坊间里传了开去。
想到这里,韦保衡已经把温庭筠恨上了,他认定自己舞弊的事情一定被温庭筠那张大嘴说出去了,所以在宴会上才会遭人袭击。
主人家立即过来安抚韦保衡,说可能是有人喝得太高兴了,一不小心就把杯子给甩出去了,好巧不巧就砸在韦保衡额角,让韦保衡多包容包容。
韦保衡压下心里的情绪,淡淡笑了一声,“无事,大家继续喝吧,我去处理一下。”
说着,他便从流芳居里走出来,稍稍处理一下,便骑马回宫里了。
刚进大明宫,同昌公主的侍女秋葵就看到了他,迎上来道:“驸马爷回来了,公主正念叨您呢。”
韦保衡点了点头,大跨步往公主府走去。同昌公主一眼就看到了他额上的伤口,道:“驸马受伤了,怎么会伤到这里呢?”
韦保衡只说是在酒宴上不小心刮擦了一下,“无事,过几天就好了。”
“这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过几天就好了呢。秋葵,你去喊韩御医过来,让他帮驸马看看,让些药。”
秋葵连忙去找韩宗劭。
没过多久,韩宗劭就提着药箱过来了。看过韦保衡的伤口后,拿了药粉涂在伤口上。
同昌公主在旁边紧张地问:“会不会留下疤痕,这么大的伤口,留下疤痕会破相的。”
韩宗劭于是又拿了一个药瓶出来,交到公主手里,“伤口结痂愈合后,用这个药膏涂,一日三次,不会留下疤痕。”
“那就太谢谢了。”同昌公主很高兴地对韩宗劭道谢。
韦保衡拉着同昌公主的手,爱溺地说:“有公主如此为我操心,我就算是再受一百次伤也无妨。”
“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