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没办法,冯母是不会打这个电话,让孩子跟着操心。
大闺女的事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她拦不住。
丁广川和前几年那不靠谱的样儿也完全变了,长大了成熟了,对她闺女也是真心实意的。
虽然他们之间差着六岁,华梨还有几个孩子在中间隔着,但她再担心,再做恶人棒打鸳鸯,他们也分不开。
与其最后闹的谁都不安生,就让他们自己过去,她就算是她妈,也管不了她那么多,日子是她自己过的。
而且丁广川为了和闺女在一起,也牺牲不少,竟然说自己是那个。
即使她还担心,到时候如果被丁广川他妈给发现怎么办,最后不好收场,受伤的还是她闺女。
可坚持反对了那么久,两个人还是不放弃,再咬牙不松口,丁广川他妈也要恼了,冯母最终还是松口让他们结婚。
弄好了这些,她跟丁广川他妈就回平阳给他们准备婚礼,按照丁广川他妈的意思是大办一场,弄的风风光光的。
冯母大概也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也没反对,正好也让王传宗那一家子看看,离了他,她闺女照样过的好,找的对象也甩他十万八千里。
这两年那孙子借着孩子闹了好几次,看这次不打肿他的脸!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跟老头子说了这件事没两天,他就倒下进医院了。
医生说是脑出血,以后有很大可能要瘫在炕上动不了,以他们医院目前的水平治不好,除非有内科圣手。
冯母感觉头顶的天都塌了,怎么说病就病,她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
不说她接受不了,就是老头子醒过来也不能面对以后要瘫痪的可能,她了解他。
可他们有什么办法,几个儿子为了这事把能打听到的医生都给打听了,但没办法,谁都摇头,八成是要瘫痪。
大闺女和丁广川在首都也帮着打听这方面的人,他们倒是有信,可人家杨大夫那短时间内根本就排不上号,有钱也没用。
医术实在了得,排队看病的人也多,丁广川想尽办法也不行,最后冯母不得不打电话给小闺女。
冯华建:“华英认识的人多,或许她有办法。”
她也知道隔山调远的,不想让她跟着操心,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她都不会告诉她这件事,让孩子跟着操心。
脑溢血?很可能会瘫痪?
冯华英的心一下哇凉哇凉的:“我爹身体一向好好的,怎么会脑溢血?”
冯华英不想相信。
那三年,她爹受苦整个人精瘦精瘦的,但这么些年也养回来,她送回去的补酒和太岁应该有用,气色看着也挺红润,怎么就突然倒下了。
“还不是那些烂肠子的东西,你爹为了村里巴心巴力的,为了村里的发展开大会说要修路,每家出个一块钱,天天琢磨怎么弄,结果那些个没良心的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是你爹想要贪污。”
“这些人都忘了你爹这些年来为村里做的,他们过上好日子是一点也不记得你爹的好。”
“你爹这么多年来操心村里的事都把自己家给忘在脑后了,他自己本身还有高血压,忙前忙后的,结果在他们嘴里成了这么个样。”
冯母心里特别不痛快,为了那么些人自己的身体都顾不得,结果还落埋怨,这下好了吧,自己病了,以后就躺炕上,操心的还不是她,以前说他他还不爱听。
“华英,你要是有认识的人能请杨大夫给你爹治病就快点,医生说越早越好。”
“我知道了,妈,我马上联系人。”冯华英挂了电话,然后对才进来送东西的范伟杰抱歉道:“真是麻烦你了,不过我家有点事,怠慢了。”
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一看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