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绮梦疑惑,才恍惚记起窗下池水中的那尾红色锦鲤。突然间又想起与嫣然一起逗弄锦鲤的场景,她一次告诉自己:”这遗梦坊中女子,有的伤透了心,有的心碎,有的失了心,母亲便将她们安顿在这里,等着有朝一日重新修复好或找回了自己的心,才能够幻化出前世或后世的样子来。”
锦鲤在水中摇摆,欢快地吐出一串泡泡。嫣然丢掉手中嬉戏地水草,惊喜地叫:“哇,锦鲤,你的心快要回来了呀。”
嫣然心智直爽,即便因为嫉妒与自己相争,但最后都会心软,便如那心爱的豆仁酥,每次也会留下几块与自己。
绮梦紧紧闭眼,窗外阳光太过刺眼,引得眼眶酸涩。这么多年的姐妹,竟因为一个男人,彻底决裂了。所以,这世间最可恨的便是男人,要情有何用?一颗心竟给了他人,任由他践踏。
正想着,有人推门进来,锦鲤一个晃神,魅红身影消失在了窗后。
“绮梦!你好点了麽?”声音沙哑,是袁荣,想必他淋了雨,此时也是极度憔悴。
“你怎么来了?”绮梦懒得瞧他,只背过身去,“嫣然怎么样?”
“在家里吵了一晚上,凌晨的时候刚睡着。”
“那样大的雨,叫大夫好好给瞧瞧,别发了高烧。”绮梦心内揪紧,那样惨白的脸似乎还在眼前。
“已经喝过药了,她说要死一起死。”袁荣声音黯淡下去。
“怎么?”绮梦转过身来,盯着他问。
“袁家买卖做到现在,有很多秘密不为人知,不清楚她怎么套了出来,说是要报到官府,让我们全家都等着收监。”
“怎么会?她哪里来的证据?又有多少的事可以将你全家收监?“绮梦惊坐起身。
“绮梦,你也做铺子,应该知道有些货款是不可能与呈给官家的账目一一相对,不外乎为了省下些税银。再加上利用些上面的关系,外间置换商位铺地,这都是大家做惯了的。父亲前些年因为一间铺位的事,与另外一家起了争执,那家掌柜的上吊自杀了…….”
“老天爷。”绮梦浑身无力,跌回榻中。“你大哥二哥的意思?”
“已经叫大嫂把她看起来了,不过不会有事,毕竟她还是我的妻子。“袁荣语气低沉。
良久,不见她回应,袁荣低头看去,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绮梦一惊,猛地躲开。袁荣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之中,叹息一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