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焦急地追问道：“你为什么要咄咄逼人？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对待他？”

朱雀眼眸闪出一缕寒芒，周身的气压顿时低了好几度。

“为什么？呵！他残暴不仁，倒行逆施，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命丧他手，他总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吧！怎么配享受人间情乐呢？”

紫萱说道：“他以前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他现在绝对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吗？”

“网开一面？那他的罪恶就可以一笔勾销？因为他现在的一点改变，他所犯的罪就可以抹去吗？”

紫萱闭起眼睛沉思着：当然……不能！就像现代社会，除了正当防卫。即便他是个好人，即便他的理由再充分，杀了人也逃不掉法律的制裁。可……上官无类……绝对不是正当防卫……

紫萱一时间心乱如麻，自己竟然找不出理由为上官无类开脱。

朱雀看她那纠结迟疑的样子问道：“怎么？没话说了？”

紫萱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朱雀接着说道：“噬心蛊只是让他忘记了和你的种种过往，其他的记忆并没有受损。”

紫萱打断道：“这些我没兴趣知道，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帮他解蛊？”

朱雀拍了拍紫萱的肩说：“这么快就没耐心了？这一点你俩倒是挺像，干脆得很。

上一次他求我救你，是你的劫数，而这次你求我救他，是他的劫数，真是因果循环啊！

他造的杀孽太重，就用你的命来抵消他的罪孽吧！你可愿意？”

紫萱皱紧眉头，暗自盘算：无类和我定订立了血契，如果我死了，他也会丢掉半条命，上一次我拼尽全力神识消散，才没有让他遭到反噬，这一次我有孕在身，恐怕……没那个能力护他周全了。

紫萱莞尔一笑，“呵！你还真是好算计啊！如果无类有一天清醒，知道自己杀了我，那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恨不得自毁元神吧！你的目的就达到了是不是？

可我偏不想如你所愿，我曾经说过‘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不论生死都和他一起面对’，我不会再丢下他一个人独自痛苦，生不同衾死同穴，我再也不要辜负他。”

紫萱的这番言论大大出乎了朱雀的意料，他以为紫萱会毫不犹豫地为上官无类去死，没想到她竟然会拒绝？

朱雀暗忖：倒是我小瞧了你，是个有脑子的，不过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想让他痛苦呢！

朱雀嘲讽地笑道：“辜负他？他都把你忘干净了，甚至要杀你，你还替他着想？”

紫萱目光笃定，心中坦然，“他是我的夫君，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我最爱的人，我不替他着想，替谁着想啊？”

“呵！你们还真是患难与共，情深似海啊。

既然如此，那你就看着他被噬心蛊折磨成千上百次吧！到最后，他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等到那一天，他想死都死不了，只会吊着一口气，毫无意义地活着。”

……紫萱气极，怒斥道：“你！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只是想让他尝尝手刃所爱的痛苦，这种最深刻的痛，会让他刻骨铭心，至死难忘。

告诉你一件事，我于无尽神火中孕育而生，神性是不灭的，哪怕肉身尽毁，精血无存，只要有一点灰烬，火光点燃我就能浴火重生，是不死不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