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随着一声应答,两名逍遥门弟子走了出来,手里同时握住一条不断翻腾的燃着烈火的藤条。
“杜陵笑你是冰系攻击的吧,冰系攻击最怕火,而遭受火吞噬的痛苦更甚于普通鞭打的十倍,你……好自为之。”泽兰的师傅冷冷地说道,仿佛要将自己徒弟受辱,害他脸上无光的事情都全部发泄在杜陵笑身上。
“老道士,你怎么这么狠,大师兄受到我们所有师兄妹的爱戴,还是皇子的身份,你们若真是做出个好歹来,心里会好受吗?。”沈乔忍不住暗示泽兰的师傅,人家可是皇子,小心人父亲发火,端了你家的逍遥门,诶诶,你徒弟对杜陵笑一颗芳心已许,你不会真想杀他吧,小心你徒弟当寡妇……
“逍遥门执法,严厉公正,绝无徇私,行刑!!”祖师威严的厉呵让所有人心中一凛,再无人感多言。
死一般的寂静中,在苍茫天际,一条跃动若燃烧荆棘般的长鞭如游龙般划过长空。
啪一声闷响,甚至听到耳边都觉得刺痛,只听得杜陵笑闷哼一声。被鞭打的地方,衣服被烧得墨黑,鲜血慢慢顺着衣角滴落。
又是刷刷刷,几鞭,一股皮肉炒焦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带着新鲜的血腥气味,刺鼻而惨烈。
再看杜陵笑,一身雪衣所剩无几,半身浴血,让人无法直视。
斗大的汗水混着血水落下来,淅淅沥沥滴落在鞭神台的地上,这才让人发现,其实鞭神台的地板原本并不是暗黑色的,那些暗红的花纹只是常年被血迹浸染,才会变成今天的模样。
杜陵笑只是咬牙忍着,连低低的惨呼也变得有气无力,似乎魂魄正在一场淋漓的大火里煎熬,永远无法超生,永远活在无止境的人间炼狱里一般。
“大师兄!!”沈乔尖声叫道,然后用力挣扎想挣拖身上的枷锁,只摩得手脚上血迹斑斑,却只是徒劳。
这种无力感……很多年前,她外婆过世的时候曾经有过,做什么都没有用,只能看着自己最爱最亲的人徘徊在痛苦的边沿,他或者她的痛苦仿佛也加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切痛,一起挣扎,为什么无能为力?为什么要这样,我们都有什么错。
沈乔悲极反笑,双目有如注血:“哈哈哈,真可笑,你们这些正派人士,口口声声说些大道理,自以为悲天悯人,却不过是是非不分,欺弱怕强,对自己人耍狠施暴,对着外人,却卑躬屈膝奴颜媚色。看看你们现在面不改色的嘴脸,这样的酷刑,将人害得这么可怜。你们看着,眼睁睁地冷酷地看着,连眉头都不皱,只是哪门子的正人君子,这是哪门子的慈悲心肠。”
“闭嘴!!”泽兰的师傅恼恨地怒喝道。
“不,我偏要说,你们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伪君子!!!”沈乔将声音都喊嘶哑了,张口还要怒骂时,泽兰的师傅袖子里飞出一团凌厉的火球,直接如利刃般射入沈乔口中。
沈乔直觉得喉咙被剧烈焚烧,疼痛得一个劲儿在铁链里挣扎,眼泪不断涌出来,喉咙却再也无法出声。
她狠狠地瞪着面前不断扭曲的各人的脸,我不能骂了,也要用眼睛杀死你们,此生若是不死,我沈乔发誓,定要报今日火烧之仇。
一口鲜血冲口中溢出,沈乔却拼着最后一口气,吐向泽兰师傅那虚伪的道貌岸然的脸。
泽兰师傅被沈乔的凶狠震撼到,竟然没有来得及躲闪,或者说,那一下,速度是在是太快了。 步步生妖:
即便是祖师,也只是看到沈乔微微张了张嘴,血沫张扬地喷溅在泽兰师傅的脸上,擦掉后才发现,竟然将沾染到的地方都撞烂了。
一道血红的伤痕,出现在泽兰师傅的鼻梁处。
“可恶,我要杀了她!!!”泽兰师傅恼羞成怒,今日不杀这丫头,以后还有何面目教授弟子。
“不要,师祖和各位不是已经……已经答应过弟子……放她一条生路……反正她受了祖师符咒的腐蚀,也……活不过一个月了,求你们,废了她的武功,将她赶下山去。”刚被施刑完的杜陵笑,几乎像个血人一般紧紧抱住了泽兰师傅的双腿,不许他靠近沈乔。
沈乔微微一愣,心头泛起一丝苦涩,杜陵笑的意思是,他替她受刑,是为了报答接触兽血诅咒之事吗?那以后种种,他们都不再有关联了?
那当日,他对她表白又算什么呢?
“你报答了她的恩情后,真的不会跟她再有任何瓜葛?”祖师冷哼了一声。